第十七章 无序之灾(下)
是‘心想事成’都做不到的。”
“好,那么第一轮:无序先生,请你创造一面盾牌和一杆长矛——”
“这有什么难的?一个响指就成了。”
“请听我说完。”奇迹先生不紧不慢地说。“这面盾牌要是最坚硬的,连最锋利的长矛都无法刺穿;这杆长矛要是最锋利的,连最坚硬的盾牌都无法防住。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无序刚想说没问题,但手指掐着就是打不下去。心想事成的确威力无穷,但施展的前提是“想象”。盾牌和长矛的条件互相排斥,他无法想象它们的性质——如果他创造出最坚硬的盾牌,那么长矛就不可能是最锋利的;如果他创造出最锋利的长矛,那么盾牌就不可能是最坚硬的。
“这……好吧,下一轮。”无序撅嘴说。“不过可别再来这种题目,否则游戏立刻结束。”
“没问题,无序先生,我保证每一轮都不一样。”奇迹先生仍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第二轮,无序先生,我想请你追上一只一千米前的乌龟——”
“这有何难,我一下子就能到它的前面。”
“请听我说完。你要按照特定的速度去追它。”
“这可不公平,如果你要我以比它慢的速度去追,那么永远都不可能追到。除非抄近路。”
“不不不,我要你以比它快的速度追它。每当乌龟走过一段距离,你都要只耗费十分之一的时间到达它的位置。怎么样,简单吧?”
无序坏笑一声,一个响指就变出来一个乌龟。让他自己和乌龟都以特定速度前进,轻而易举。而这一题里他的速度是乌龟的十倍,怎么可能做不到?
但他的手指掐着还是打不下去——这道题依然有陷阱,乌龟无论走过多慢的距离,他都要花十分之一的时间先到达它的位置,才能接着追赶,但乌龟的前进是连续的,而他的不是。这意味着当他跑完他们间隔的1000米时,乌龟在此期间仍会不停前进,最终领先他100米;当他跑完下一个间隔的100米时,乌龟还是会领先10米;当他跑完下一个间隔的10米时,乌龟仍然领先1米……他可以总是花十分之一的时间抵达乌龟先前的位置,并用剩下的十分之九时间继续追赶;但接下来的十分之九时间,却总要再分出一部分继续踩住乌龟之前的位置……按照这个规则进行,他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乌龟,因为距离无限可分。哪怕看上去已经接触,但依旧算不上“追到”。
这题的关键就像之前说的:乌龟的运动和时间都是连续的,但无序的不是。哪怕他的速度是乌龟的十倍,不连续的运动和时间都代表他绝不可能追上乌龟。
“好小子,有点东西。这题我做不到,下一轮——还是一样,不能出类似的题。”
“完全没问题,无序先生。第三轮,请你变出我的可爱标志——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可爱标志。”
“做不到,下一轮!”无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眼前这匹普通的小马居然有这么多鬼点子,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其他生物面前吃瘪。
两位公主惊讶地看和听着,也在想那些事情她们做不做得到,但答案是不行。可是随着游戏进行,她们也越来越担心,害怕奇迹先生的问题问完,而紫悦依然没做好准备。
……
金橡树图书馆内,紫悦和朋友们经过了激烈的斗争才拿到预言之书,打开一看,六个和谐之元果然都在里面。她全身脏兮兮,鬃毛也乱得不成样子,脸上都是汗水和灰尘,但只要拿回和谐之元,一切都值了。
“项链、项链、项链、项链、王冠!我们走!”紫悦用魔法为朋友们戴上和谐之元,做好准备面对无序了。
穗龙则在一旁提醒道:“我说紫悦,你是不是漏了谁?”
紫悦回头一看,的确,她们还缺少云宝。“是啊,云宝不在……但我们必须现在就打败无序,天知道宇宙公主她们还能撑多久?穗龙,你戴上她的项链吧。”
“什么?!我?不行,不行!”穗龙连连后退。“你知道这行不通!”
紫悦看看穗龙,又看看四个灰色的朋友,长叹口气。“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的朋友们虽然都在这里,但我知道,她们已经离我而去了……”她坐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蹄,眼泪夺眶而出。“没有她们的友谊,我不可能成功。”
随着她的眼泪流淌,她全身也开始变成灰色。穗龙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奇迹先生交给他的锦囊,备注是:“如果紫悦失去信心,就按照上面说的做。”
他急忙跑上楼,拿出已经沾了些灰尘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六张纸。令他震惊的是,每一张纸都对应一匹小马——紫悦、珍奇、碧琪、苹果嘉儿、柔柔、云宝,上面详细写了她们的事迹和学到的道理。这也被他预知到了?
他拿着这些纸跑下楼,挨个给她们看(其实是强行拍到她们脸上)。起初她们都无精打采地扫过去,但接着她们开始认真起来,仿佛内心深处的冲动迫使她们这么做。
“‘慷慨不止意味着事事宽宏大量、无私付出,而且意味着当嫉妒来临时,慷慨心会让你做出对的事。’”珍奇念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总是在你笑的时候笑,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会在你悲伤的时候陪在身边,并让你和她一起发自内心地笑。’”碧琪念道。
“‘真相有时可能不够美好,但即使是最糟糕的真相,也比最美好的幻觉好上一万倍。只有真诚才能铸成友谊。’”苹果嘉儿念道。
“‘有时我们会缺少勇气和力量,但只要有朋友相伴,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友谊让我们变得更好。’”柔柔念道。
她们的灰色逐渐褪去,眼神逐渐清澈,穗龙看得直欢呼。
“天呐,就像是一场长梦……噢,这个丑陋的大石头是谁搬来的?好像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