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9 红温的朱厚照

sp;毕竟明天又会有明天的事情,后天又会有后天的事情。

  结果朱厚照过问之后,也有些没脾气。

  人家内阁不是没处理啊,这不是正在走程序吗?一场叛乱牵扯不小,让各个部门拿出意见,也是应有之义。

  朱厚照就算明知道内阁有推脱的意思,却也没什么办法。

  于是朱厚照只能向通政司索要底本,想在内阁票拟之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后谁都没想到的变故发生了。

  ——通政司竟然没有此事底本!

  通政司怎么可能没有底本?通政司没有底本,内阁怎么拿到的奏疏贴黄?

  于是,在朱厚照的视角中,事情是这样的。

  他从谷大用口中得知,谷大用在通政司听说了李福达的叛乱,于是朱厚照向内阁询问李福达案的处理意见,内阁以正在处理中的理由,没有立刻向天子上奏。然后朱厚照向通政司索要底本,通政司没有给皇帝底本,然后声称找不到了。

  朱厚照本来就对通政司附庸于内阁的处事方式很不满,一直在加强通政司的力量,甚至把通政司作为自己仰仗的政治力量。

  结果通政司竟然给他玩了这么一手。

  这不就相当于他偷偷养的小三,结果给内阁养了儿子一样吗。

  朱厚照一想到这个,立刻就红温了。

  接着毫不掩饰的以训斥的口吻下旨,以通政使丁凤阿谀攀附,谄媚内阁,贬去南京。

  内阁正为天子突然过问具体的案件而不爽,等看到朱厚照的旨意,更是觉得很冤。

  这特么关我们什么事儿,怎么就阿谀攀附了?怎么就谄媚内阁了?

  天子这哪是在骂丁凤,这就是在打内阁的脸。

  于是杨廷和很硬气的以“不知所云”,驳回了这旨意。

  朱厚照见旨意不能用印,立刻让人以中旨的形式,亲自交到了丁凤手中。

  按照规制,皇帝的旨意没有朝廷背书,就不是有效的行政文件,通政使丁凤完全可以不加理会。

  对于文官来说,“拒绝中旨”和“接受廷杖”是可以被天下人高看一头的两大殊荣。

  但丁凤是要脸的人,天子都摆明不想用他了,他何必赖在这里强求?

  于是丁凤立刻接了中旨,去了南京。

  这可把内阁气坏了。

  结果被牛了朱厚照,仍旧不肯罢休,直接以“梁次摅案”开始介入内阁的事情。

  李东阳一看又要打硬仗了,再次选择告病。

  杨廷和大怒,顿时把李东阳和梁储都怨恨上了,他迅速的集结党羽,想要重现正德五年的盛况。

  裴元听完了魏讷所述的内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是你把底本藏起来的?”

  魏讷听完,神色很是平静的从怀中摸出一份奏疏,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了裴元面前的桌案上。

  裴元看了那奏本一眼,直接伸手拿了起来,随后快速的看着。

  魏讷有些意外。

  “想不到裴千户这般处变不惊。”

  裴元看完,思索了一下,向魏讷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通政司接下来想必会迎来一番清洗,你觉得你能有上位的机会?”

  魏讷之前人嫌狗憎的,在通政司什么正事都不干。

  如此一来反倒成了这次风波中最安全的那个。

  因为他没有履职,当然就不可能渎职。

  如果通政司真要大洗牌,说不定还能让他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魏讷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

  接着他将那奏疏拿过来,径自寻了烛火点燃。

  裴元越发有些想不透,魏讷这是什么意思了。

  等到魏讷将那奏疏完全烧完,这才拍拍手平静的对裴元解释道,“因为我就是想给朱厚照捣乱。”

  “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我这样砍坏的旧刀,他自然可以毫不怜悯的看着敌人掰断。”

  魏讷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我这种小人,想要给人坏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裴元听了心中一寒。

  他自己也是个实用主义者,对那些利用不到的人毫不在乎。

  然而魏讷的这番举动,却让他的观念有了不小的冲击。

  裴元的目光落在那烧成灰的奏疏上,向魏讷问道,“你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魏讷脸上的神色很是放松,丝毫没有做出了这等大事该有的紧张和激动。

  “等死等了一年,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以为他在通政司的布置藏得隐秘,可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老夫没人可以诉说,憋的难受,这会儿总算畅快了。”

  他说畅快了,脸上的表情却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