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谈心求助

好几个月没吃过一顿干饭了。

  “是官人说要节约的。”已没几顿米了。

  “啊?又是我说的?可再节约,也不能顿顿喝稀饭呀,人遭不住,就这样的生活,不就只是在吊命么?”

  吊命?又何尝不是?

  王娇月满眼惆怅,自分家后,每顿你固定给三把米,却还分大小把,只要你不饿就抓小把,可一旦给你端过来的粥比平时清一点,你就摆臭脸色,给人气受。所以不管米多米少,每次都先紧着你的量,剩下才是自己的,自己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多加水,能多得一碗米汤喝。

  “这样,娇月,从今以后,我决定:无论我以前说过什么,都作废,以后这都由你来管,这钥匙给你,从此刻起!”许知予摸出钥匙递过去。

  让我管?是让自己来管家,是这个意思么?王娇月惶恐!

  其实许知予也没有别的意思,但这话听在王娇月耳里就是抱怨,是甩锅,是陷阱!

  之前都是原主在管,从不让她碰,现在米缸见底了,却要把钥匙给她了,等米一吃光,是不是又要说她偷吃完了家里的粮食?又要打骂她?

  想到这些,王娇月不敢去接钥匙,满眼警惕。

  许知予凑近,将钥匙放在娇月的面前,又看王娇月那碗粥依旧比自己的清稀,想想是自己矫情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砸吧砸吧嘴,端起碗,“那我们开吃吧”。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挣钱,然后顿顿吃干饭,顿顿吃肉嘎嘎!

  王娇月也端起碗,小口小口吃着,她吃饭很斯文,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瞟许知予两眼,等米吃完,不会真要怪自己吧?越想越怕。

  这样的事原主确实干得出来。

  一时无语。

  吃完饭,王娇月收拾完锅碗。

  擦擦手上的水渍,没做停留,从屋檐下取了个竹篮,扛起锄头。

  “你要去哪儿?”腿伤那么重,许知予依在门框上。

  王娇月身子一僵,莫非又不让她出门?是了,没得允许,自己是不能出门的。

  于是答到:“家里米不多了,奴家去挖些野菜,今晚合着野菜,可以闷点菜干饭吃。”想吃干的,总得想办法呀,娇月一直记着许知予说想吃干饭的话。

  “米不多了?哎呀!”许知予拍拍额头,她这才想起,今早翻腾柜子时,也看到米缸快见底了,对刚才自己还要吃干饭的事,顿感羞愧。

  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

  又寻着原主记忆,思索了一会儿。

  “你别去了。”上前拿下娇月手中的锄头篮子。

  以为要动手打她,王娇月本能地低垂这头,果然又要发疯了吗?自己可以不出去,但你能弄来粮食?怕是许家大门你都不敢进,莫说要粮,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等着挨打。

  原主眼瞎之后,被大房打压欺辱,很怕她大伯娘。当时被分家,虽是净身出户,原主倒也认为是一种解脱,带着娇月就住进了这破院。许家的人人,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接触。

  “我就在附近挖挖,不去山那边。”再争取一下。

  “不行!你的脚还伤着,我不许。”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挖什么野菜。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去挖野菜,不会与人说话,与人接触。

  “别可是了,我问你,这秋收结束几月了?”许知予打断娇月。

  怎突然问这个?“三月了。”是过得连日子都记不得了吗?

  “嗯——,那为何大伯三叔还没按约补给我们粮食?”

  王娇月无言以对,两个月前,原主其实去许家去问过一次,粮没要着,反被羞辱一顿,回来就砸桌子摔板凳,发脾气!

  娇月不答,许知予也想起了原主的记忆,这原主就是个窝里横。对许家那些人是又恨又怕。

  “今天你不要去挖野菜了,先陪我出去一趟。”挖再多野菜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再说这大冬天的,还没开春,能有什么野菜?

  “去哪儿?”去许家?这人想做什么?去要粮?如果真是,自己倒要佩服一二。

  “咱们先去村公家。”许知予知道以那一家子的性子,端端去要粮,是不会轻易给的,但许知予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去村公家作甚?”莫别村公得罪了,让我们在这村待不下去。

  “你别管了,跟我去就行,今天我们一定要把粮食拿回来!”

  拿粮?真去拿粮?

  拿粮不去许家,去村公家作甚?

  即使村公可怜给几斤糙米,又能撑几顿?

  “你等一会儿。”许知予折回屋里,打开方柜,好一顿翻找,终于在一个空布袋里找到一个木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揣进怀里。

  “走吧,你牵着我走,能快点。”许知予伸出手,早上她一人去村口,深一脚浅一脚,摔了几次,太难了,还是得让人带着。

  霜白的手掌悬在空中,王娇月盯着那葱白的手指,再看许知予一脸认真,终是拿起一旁的竹竿,将竹竿塞到许知予手里。

  许知予微愣,牵手都不可以吗?

  算了,不能让她产生幽怨,不能产生幽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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