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掉进湖中

  宋拂衣露出不解的神色。

  “为什么?”

  宋老夫人道:“你父亲不同意。他说你从小在乡下长大,鲜少与京城的人打交道,场面太大了,怕你胆怯害羞应付不来。

  等你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习惯了京城的生活,再给你举办一场宴会。祖母一想这样也行,你说呢?”

  宋拂衣问:“为什么会胆怯?孙女从小在京城长大,小时候还曾跟着母亲进过皇宫参加宫宴,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面前吟诗作词都不怯场。一场接风宴而已,难道京城的贵妇人中还有比宫里的娘娘们更大的人物要来参加?”

  她母亲是怀昌国公府的嫡女,勋贵之家。

  母亲的手帕交是睿亲王妃,睿亲王乃当今陛下的三皇叔,也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唯一亲王,仅她母亲一脉,她的身份就何等尊贵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以怯场为由取消接风宴,无非是虞氏不想让她在外人面前露脸而与宋泓远商量好的。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她。

  宋拂衣语出惊人,屋子里的女人们都惊住了。

  瞿莲池打圆场笑道:

  “大小姐太会说笑了,这世间哪还有比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要尊贵的女人?且不说有这样的贵人,贵人也不一定来出席咱们府上小姐的接风宴会,大小姐言重了。”

  俞安澜也道:

  “二嫂说得对,老夫人和太傅其实也是为大小姐着想,不过是对外的接风宴不办而已,府内的还是会热热闹闹的举办的。”

  虞氏没想到宋拂衣会这么说来表达取消接风宴的不满,以为由宋老夫人亲口对她说,她会接受,谁知被她这样反问,宋老夫人挑拨离间的眼神就朝她看了过来。

  “这是太傅与虞氏商量之后告诉我的。其实祖母也想向全京城宣布我太傅府的大小姐回来了。我们家拂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出落得这般水灵标志又聪慧可人,肯定能经得住大场子。奈何你父亲有别的考量,祖母也做不了主啊。”

  她略有遗憾地说道,将矛盾丢给宋太傅和虞氏,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宋拂衣看向虞氏:“夫人,这事是父亲和你一起商量的,还是你去向父亲提出来的?”

  昨日宋老夫人让人去告诉宋泓远要为她举办接风宴时,宋泓远没有拒绝。

  过了一晚上他改变主意,其中不是虞氏吹了枕头风又是什么?

  宋拂衣的问题让虞氏有些下不来台,脸色愠怒了起来。

  “大小姐,这件事是老爷决定的,你有不满,去找他,何必来为难我?”

  眼看两人快要对上了,宋老夫人不想看她们在自己屋里争吵,朝一旁的金妈妈递去眼神。

  金妈妈立即出声提醒:

  “老夫人,您该喝药了。另外,许大夫也应该快要抵达府上为您复诊了。”

  她话音刚落,有婆子进来禀报,说许大夫朝福寿堂的方向来了。

  虞氏道:“既然大夫来了,儿媳们便不打扰母亲了,儿媳告退。”

  二房,三房的也纷纷告退。

  她们走后,宋老夫人安慰了宋拂衣两句,宋拂衣也出了房间。

  路过院子时,宋拂衣正好撞见许大夫挎着药箱从外面进来。

  看到她,许昌停下脚步朝她拱手一礼。

  对于百草仙这位江湖神医,许昌很是倾慕,虽未见过,可得知宋拂衣与她曾有奇遇,还得她赠药,心中对宋拂衣也多了几分好感。

  宋拂衣颔了颔首,走出院子后,看到虞氏站在对面的小径上等她。

  “大小姐,我们能谈谈吗?去云水台怎么样?”

  宋拂衣指尖动了动,“好。”

  虞氏转身在前面走,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成了阴狠。

  方才宋拂衣取消拒绝接风宴,看她的态度,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这事。

  那么迫切想在外人面前露脸吗?

  她绝不会让这件事再有翻盘的机会!

  两人来到云水台,云水台建造在碧莲湖边上。

  碧莲湖波光粼粼,带着些微水气的凉风吹到亭中,在这繁花盛开的五月,自有一股清凉之感。

  两人还未说话,“咳咳......”又是一阵湖风吹来,宋拂衣掩唇低咳了两声。

  萍儿忙上前关切:“小姐,你受凉了?”

  宋拂衣低咳了两声,手搭在萍儿的手臂上说道:

  “有一点,许大夫应该还在福寿堂,你过去请他到浮光阁坐坐,我与夫人谈完话就回来。”

  她暗中捏了捏萍儿的手,萍儿会意,又倒回去往福寿堂去了。

  “不是一直在乡下劳作吗?弱不禁风的,连一点湖风都吹不得,哪里像是做惯活儿的人乡下人,我看你是一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娇生惯养吧。”

  虞氏不装了,直接撕破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宋拂衣道:“夫人单独约我谈话,是想说这些?”

  “小芳和乾婆子是不是被你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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