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天生杀人魔(四)

  “我问过爷爷,爷爷说是李小燃的寿禄到了。”温暖捂着脸,一阵一阵的颤抖,苏贝克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的他。李小燃时不时的出现在寿衣店里,实际上苏贝克是吃醋的。

  虽然他也知道他跟温暖不可能的,但看着这样幸福的场面还是很难受。可能人都有这样的占有欲吧……

  “那小燃也太可怜了,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苏贝克感叹道。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温暖已经进入了一种无以言表的状态里,无法自拔。

  天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这样的天气所有的店铺都想着关门歇业,但寿衣店完全不可能休息。

  只见一个人穿着淡绿色的雨衣雨鞋,身上穿着连衣裙,就走了进来,她浑身上下有些颤抖,声音像是蚊子。

  “你……你们可以……帮人收尸么?”说完这句话,她坐在原地不动了。

  直勾勾的盯着温暖,温暖心说了,这是什么毛病,怎么看人不用正眼?由底下向上看?

  温暖感觉浑身不自在,苏贝克从二楼走下来,直接走到了女孩坐的凳子旁边,一屁股就坐在了这女孩的身上,并且穿了过去。跟女孩重叠的坐着。

  由于温暖开阴阳眼习惯了,以至于都没看出来这是个实打实的鬼女。

  窗外的雨丝突然变得密集,柜台上青瓷香炉腾起的烟雾被雨水压得东倒西歪。温暖用袖口擦了擦眼镜,镜片上蒙着的水雾让她看不清门口站着的人。

  直到那双绣着并蒂莲的淡绿色雨靴跨过门槛,裙摆扫过铜铃时发出暗哑的声响。

  “要...要桃木钉棺的淡粉色的寿衣。”女孩的声音像浸在井底的月光,湿漉漉地漾开。

  她始终垂着眼皮,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仿佛不敢直视店里供着的五路财神像。

  苏贝克从二楼翻找存货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他看着女孩左肩若隐若现的铜钱纹样,

  突然想起三天前给城西溺亡女收殓时,那具泡胀的尸体右锁骨处也有相同的印记。

  “节哀。”温暖翻开黄历,戊戌年霜降日忌安葬。

  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忽然停在“惊蛰”那行朱砂批注——正是李小燃头七的日子。

  女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进连衣裙的暗纹里,竟化作几朵殷红的木槿。

  苏贝克瞳孔骤缩,这花纹与李小燃下葬时穿的寿衣一模一样。

  他故意穿过女孩虚浮的身影,寒气顺着脊椎攀爬,后颈传来冰锥般的刺痛。

  “活人穿寿衣,是要替死么?”温暖突然抓起桃木梳掷向女孩脚边。

  梳齿深深扎进地砖缝里的瞬间,女孩脖颈后浮现出三道抓痕,像是被什么猛禽利爪撕开的伤口。

  铜铃突然疯响,货架上的往生烛齐齐自燃。温暖看见女孩背后站着个穿绛色旗袍的女人,十指正插在女孩眼眶里。

  李小燃残留的执念在这时突然暴动,所有衣架上的寿衣开始滴水,那是阴间忘川河的水汽。

  苏贝克抓起镇魂铜钱砸向虚空,却见女孩整个人像宣纸浸入水中般晕开。

  地板上只余两件寿衣,一件袖口绣着木槿,另一件领口染着新鲜的血渍。

  暴雨中传来丧唢呐的调子,抬轿人的黑影比纸人还要单薄。

  温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交代:“七月半莫点长明灯,当心把阴司引渡使招来......”

  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是千万只小鬼在敲鼓,温暖握着黄铜门匙的手指顿了顿。檐角垂落的红灯笼在狂风里打转,把对面少女的影子扯得支离破碎。

  "老板..."女孩的声音裹着水汽,发梢不断滴落的水珠在门槛前积成小洼,"能给我一条干毛巾吗?"

  温暖的目光掠过她青白的指节,那里缠着一缕槐树须子——城西乱葬岗的老槐,根须都泡在死人坑里。他反手将门匙揣进唐装口袋,玛瑙扳指擦过布料发出细微的响动。

  “上周三,护城河捞上来个穿白裙子的。”他忽然开口,看着女孩脖颈处浮肿的皮下组织,“捞尸人说她右耳垂缺了块肉,是被闸口的铁链刮掉的。”

  雨幕中炸开一道紫电。女孩抬手理鬓发的瞬间,温暖已经看清她耳垂上翻卷的伤口,泡发的皮肉里露着森森白骨。

  湿漉漉的连衣裙下摆渗着腥臭的淤泥,仔细看还粘着几片浮萍。

  “该换个模样见人。”温暖叹了口气,鎏金怀表的链子从腕间垂下来,表盖内侧的八卦镜闪过微光,“泡胀的尸体...看着怪倒胃口的。”

  话音未落,女孩的瞳孔骤然裂成两片混浊的琥珀,脖颈像注水的猪皮般鼓胀起来。腥风扑面时温暖已经戴上金丝手套,指尖勾住缠绕在槐树须上的怨气狠狠一扯。

  “等等”孩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肿胀的躯体里透出清亮的魂光,“我不是故意……”

  镇魂瓶触手生寒,温暖的动作却僵在半空。这缕魂魄太干净了,不该是横死之人该有的浑浊。

  窗外又一道炸雷劈在街角的古槐树上,借着电光,他看见焦黑的树皮下隐约浮着朱砂符咒。

  女孩的残影在雷声中消散,唯有那声哭喊还在梁柱间回荡。

  温暖摩挲着白瓷瓶身,忽觉掌心发烫——这是师父留下的三清封魔瓶,此刻竟泛着诡异的血丝。

  柜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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