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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简,所以清蕴宗只派了三人。
陵子游,贺逸文;孟和,方启。
分别是问剑峰与御灵峰的两名亲传弟子。
都是得了各自师父几分真本事的人,不会出现拖后腿或者能力不足的情况,甚至性格也都是沉稳的。
只不过四人之间,贺逸文虽为金丹,但资历还是太少了些。临出发前最后检查东西的时候,陵子游跟他招呼道:“贺师弟,你记得跟好我。”
孟和看着过于年轻的师弟叹了口气,“宋峰主竟会让你去。”
他的确担心年轻的弟子会因不可测的危险受伤,甚至夭折。
反而是方启看了他一眼,说:“宗内现今处于金丹期的弟子寥寥无几,贺师弟虽然年轻,可行事沉稳,又博闻强识。宋峰主的决定也能理解。”
成为关注中心的贺逸文垂了垂目光,“各位师兄放心,这次任务,我定然不会添乱。”
傲气。
三人早已耳闻贺逸文在宗内给人的感觉,如今接触下来果然如此,也只在心底感慨一番,接着就祈盼这次行动顺利,真相千万不要像传言里那般。
“那就走吧。”陵子游拍拍手,踏上了飞往魔界边域的御剑。
……
“……玄露姑娘,你已经盯着在下许久了。”长弈停下手中的笔,笑容凝滞,“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一t早,玄露便来到魔殿,什么也不说地在一旁看着。饶是专门处理要务的右护法,面对长时间的盯梢,也不由得感到汗颜。
然而,玄露只是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文书上。
上面一字一句都是近来魔界的动态,从长弈未曾停过的运笔与流畅的文字足以看出他在这项事务上的熟练。
先前这时候……他有这么熟练吗?
正想着,赤厌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玄露姑娘。”他与两人打了招呼,随即走到长弈身旁,眉头一挑,“啧啧,你也真耐得住性子。”
长弈此时已然又回到工作之中,不紧不慢道:“你若无事,就过来帮忙,不要在一旁说风凉话。”
“那我可搞不定,还是你来吧。”赤厌果断拒绝,而后叉着腰感叹,“现在的日子真是无趣啊,若是来点什么有意思的就好了~”
他转头看向玄露,“玄露姑娘要是觉得无聊,要不找尊主一起去魔城逛逛?”
沈宴淮一刻钟前刚刚出门巡查,大概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孰料,玄露却是直直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穿过什么看透到他心里,“很无趣吗?”
赤厌愣了一下,“啊?”他难道又说错话了?
玄露目光微敛,“你说现在过得无趣……是无事可做吗?”
赤厌立即点头附和,一脸要大吐苦水的表情,“是啊!玄露姑娘,我跟你说——”
长弈那边传来一声低咳,两人下意识看过去,他仍在专心致志书写着,仿佛只是不小心发出的动静。
玄露转过头来,赤厌挠了挠脑后的碎发,嘴里的话转去了另一个方向,“呃……还是不说了,我还有点事,抱歉玄露姑娘,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赤厌一溜烟地跑出去,很快不见踪影。
玄露便又看向长弈,对方在她的注视下提笔变得凝滞了些,但还是保持静坐的模样。
她没有再开口。
光是赤厌刚才短短几句话就足以听出问题,这位左护法一向是爱闹好动的性子,说话也坦诚不绕弯子,所以他说,她便察觉出来。
魔界平静无趣……但此时的魔界应该很忙才对。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其实长弈与赤厌两人也有奇怪的地方——他们相处起来太熟悉了,根本不像刚认识不久。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下。
玄露开口:“二位感情深厚,也为安定魔界出了大力,敢问二位……认识多久了?”
她还记得,两位护法初识时是一幅冤家路窄的模样,赤厌看不上长弈文文绉绉,长弈则不喜赤厌咋咋呼呼,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才磨合出来。
听到玄露的问话,长弈执笔的手停顿了一下,顺势滑落的墨水晕染开一团。
他抬起头,“我与左护法认识其实不久……玄露姑娘是有什么事吗?”他还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长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真相是在沈宴淮踏入魔界那一年便认识了,算起来也已经有四五年左右。但是……尊主说过,不要让玄露姑娘知晓从前的事,那答案便是尊主这一次进入魔界的时间了吧。
可即使推出答案,长弈还是深感疑惑。
能问他这些……难道玄露姑娘看出了什么?可这数年之差又有什么区别,值得尊主隐瞒。
长弈思索的时候,玄露已然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或许连长弈自己都不知道,他平日这般正经仔细,遇见问题通常都是认真回答,一旦反问“有什么事”,通常都是在主动遮掩一些东西。
他定然不是和赤厌近期才认识的……可从前就认识……有这一说吗?
玄露想着,决定直接去问沈宴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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