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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幺儿大眼睛扑闪着,大声说道:“吕氏春秋说过:‘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那些人胡说八道,还骂江芸和娄素,而且我也觉得江芸和娄素说得一点错也没有,想读书就读书,哪有什么男女区别啊,我就要骂他们的,要是骂不过我就打他们的。”
江芸芸猛地回头,炯炯有神看着顾幺儿。
顾幺儿被他看得一头雾水:“干嘛看我啊?”
“你刚才说了一句吕氏春秋的话!”江芸芸激动说道,“也太棒了吧,我们幺儿,已经是个超级厉害的小孩了。”
顾幺儿被夸得晕头转向,小脸红扑扑的。
“为了庆祝这个大喜事,下午我们下山吃饭吧,顺便我去买个衣服来,乐山心疼钱,整天做针线,把眼睛都做坏了,不值得。”江芸芸大手一挥。
“还是回来吃锅子吧,我们买点菜来自己回来煮。”娄素见缝插针说道,“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天还冷得很,吃个热的暖暖,而且开了学,直学肯定不让我们在屋内生火,再想吃就没得吃了。”
江芸芸和王阳明眼睛一亮:“好啊。”
四人开开心心借了学院的马车去山下,顺道还把乐山接了过来。
——“他还没逛过学校呢,现在有空带他来看看。”
江芸芸笑眯眯解释着。
“乐山做饭可好吃了。”顾幺儿也跟着说道。
“你对下人还真不错。”王阳明笑说着。
江芸芸摇头:“不是下人的,是我雇来照顾我的,我每个月要发工资的。”
王阳明不解,娄素也好奇看过来。
“就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江芸芸想了想,笑说道,“我不需要仆人,他可以是陌生人,也可以是朋友,甚至是亲人,我有需要人,就去雇佣陌生人来帮我做事情,这是钱货两讫的事情,算不上人身关系。”
王阳明惊讶地瞪大眼睛,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惊住了。
“哎,你都雇了,就是你的仆人啊。”娄素不解问道。
“签了合同的!”顾幺儿也跟着大声说道,“要是乐山可以走,那也是可以走的。”
“仆人也可以啊。”娄素不解问道。
“但我们也不会欺负仆人耶,我们逢年过节也会给他们发钱的。”顾幺儿又强调着,“而且他们做五休二。”
“我们家也会啊。”娄素也跟着说道,“我娘管家一向抓大放小,对家中仆人还算宽厚,提了每了个人的月钱,一个月也能休息四天的,逢年过节也都是发礼钱的,不过听起来没有其归家大方。”
顾幺儿歪了歪脑袋,觉得她说的和自己说的是不一样的,但又想不出来了,又看江芸芸只是笑眯眯的,只好大声嘟囔着:“不一样的,乐山是乐山,仆人是仆人,我们没有卖身契,我们都是良民。”
娄素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可如此是不好管理宅院的。”
江芸芸叹气:“我也不懂,我娘在管的。”
“那我也不懂的。”顾幺儿也跟着说道。
“我也不懂。”一直没说话的王阳明摸了摸下巴,“但芸哥儿做什么总是有道理的。”
“我也这么觉得!”娄素和顾幺儿齐齐说道。
五人在山下的集市大肆采购一番,不少人看他们穿着白鹿洞学院的衣服都是便宜卖的,尤其是顾幺儿这张肉嘟嘟的小脸,还有江芸芸笑眯眯的俊秀模样,简直是连卖带送,拉着她们的手非常热情。
“哎,这路上人的是不是便多了。”整日下山溜达的王阳明敏锐问道。
卖猪肉的屠夫笑说着:“这还不是你们学院的事情。”
“我们书院什么事情啊?”娄素好奇问道。
“就是那个女娃娃读书的事情啊。”屠夫龇了龇黄牙,“你们读书人就是闲得慌,女的读了书,心就野了,到时候谁生孩子啊,都忙着去考状元不成。”
娄素小脸一沉。
江芸芸顺势把人挤走,笑眯眯说道:“这是学校打算明年招收女学生了吗?”
“是啊,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呢,说是给学校捐了钱才能进的。”屠夫嘲笑着,“这世道啊,读个书都要看有没有钱,哎,你们不是学院的学生吗?怎么还问我啊。”
江芸芸接过递过来的猪肉,笑说着:“我们消息哪有大哥您整日在店门口灵通啊。”
屠夫被奉承得格外高兴,满意说道:“不是我说,这天下谁不吃肉,南来北往的,可不是消息都在我这里。”
江芸芸又和人说了几句,这才带人离开了。
娄素不高兴说道:“拦着我做什么,那人说话可真难听,我以后再也不在他家买肉了。”
江芸芸笑:“那我们以后就换一家,你和他吵什么,你说东,他说西,他根本就不理解你再说什么。”
“那不说怎么知道不行。”娄素反驳道,“学院里的读书人,我反驳的时候,你不是都没说什么嘛。”
“你也说是学院里的人了,他们是读书人,你觉得而他们是真的不懂吗,只不过是装作不懂,不愿意承认罢了,还有就是被根深蒂固的想法所桎梏,所以无法跳脱出来,这些情况在民间更是常见,学院里才多少人,这条集市上有多少人,你还打算一个个说过去嘛。”江芸芸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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