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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李东阳没有说话,用力揉了揉额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就没仔细想想。”

  夜色安静,李东阳沉默了许久,冷不丁说道:“去黎家问问他昨日可有什么异样?要避开所有人,再给我带句话过去。”

  —— ——

  宫内

  寅时过半。

  守夜太监猛地看到匆匆而来的人,连忙下了台阶:“老祖宗。”

  萧敬穿戴整齐,严肃问道:“可有消息传来?”

  守夜太监摇头。

  “去看看阁老们都来没?”萧敬又说道,“没有就赶紧把人请过来。”

  “让所有人嘴巴紧一点。”他眯眼看着天色,嘴角一弯,露出笑来,“那边派人盯着点,天亮前不准有动静。”

  “要想把人严严实实瞒着,怕是有些……”守夜太监为难说道。

  “只要在陛下知道前,他没过来便是好事。”萧敬也不为难底下的人。

  两人说话间,出门查消息的小黄门也跟着疾步走来。

  小黄门神色难看,在萧敬耳边低语了几句,萧敬脸色微变,打发走小黄门后,又理了理衣裳,这才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寅时眼看就要过去了,整个皇宫在一种即将沸腾中天色中缓缓苏醒过来。

  天终于要亮了。

  朱佑樘一向睡眠极浅,尤其是吃了药之后,所以太监一靠近便随口问道:“时辰到了?”

  萧敬束手站在帷幔前,低声说道:“还有一刻钟,但有一件要事不得不打扰陛下休息。”

  “你怎么来了?”朱佑樘听清他的声音,惊讶问道。

  萧敬低声说道:“听说江侍读出事了。”

  原本还闭着眼的朱佑樘蹭得一下睁开眼,一惊而起,连带着深睡的皇后也被惊醒。

  “怎么回事?”朱佑樘掀开帘子,厉声质问道。

  “只听说是杀人了。”太监低声说道。

  皇后惊呼一声。

  朱佑樘大惊:“杀人?江芸那个小身板能杀得了谁?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杀人?杀了谁?可有人证?是被人当场抓到吗?现在人在哪里?”

  萧敬低声说道:“说是在城门口被守城的士兵拦下,江侍读自己一身是血,神色失魂,自己承认杀了人,原本打算直接压去京兆府的,但是突然碰上今日带班的锦衣卫,察觉到不对就直接把人抓起来了。”

  “锦衣卫凑什么热闹,要抓也是京兆府的事情?”朱佑樘不悦说道,随后又回过神来,“什么不对劲?”

  萧敬声音平静,屋内只角落里点着几盏照明的,昏暗烛火,照得整个屋子影影绰绰。

  “说杀的是……皇庄的人。”萧敬低眉顺眼,异常平静。

  朱佑樘脸上焦急的神色骤然一僵,烛火笼罩下,好似裂成一道道破碎的龟壳。

  许久之后,他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此事交给锦衣卫督办。”

  “不论如何,江侍读定是不会杀人。”他抬眸去看萧敬,眸光深沉,“其余事情也定是些误会。”

  萧敬低头,迅速离去。

  “让内阁把这几日和江芸有关的折子都送上来。”就在他即将要出门的时候,朱佑樘又说道,“今日早朝正常,让阁老们辛苦,早点来内阁,早膳你让人仔细备好。”

  “是。”萧敬应声。

  “皇庄?”身后的张皇后轻声问道,“可是和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有关?”

  朱佑樘安抚说道:“朕会处理好的,你且好好休息,这几日秀荣生病要你多家照顾,那些符水记得按时服用。”

  张皇后脸色略略有些勉强。

  “李广确有几分手艺,你看朕的身体不就好很多了吗?”朱佑樘安抚道,“先要排出体内杂物,自然是要吃点苦头的。”

  张皇后抿了抿唇:“马上就要早朝了,陛下不要耽误了。”

  朱佑樘起身,安静的皇宫在此刻彻底热闹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临走前,陛下甩了甩袖子,不悦质问着。

  此时,寅时刚过。

  夏日夜短,卯时天际已经微微发白发亮,整个天空都泛出雪白的颜色,每一次抬头天色都似乎会亮几分。

  一夜之间,江芸被抓的时候传遍大街小巷。

  顾清和毛澄是在翰林院听人聊天时才知道的,一时惊骇。

  “没说会走到这一步啊。”角落里,顾清焦虑对着毛澄说道,“其归怎么会杀人,定是有问题。”

  毛澄沉默,他一向不爱说话,在得知消息后更是沉默。

  “他只说要靠撬动皇庄来打破世人对丈量土地的恐惧,可没说能把自己弄进去啊。”顾清忧心忡忡,“不行,我得去找楠枝。”

  毛澄眼疾手快把人抓住。

  “不行。”他说。

  顾清拧眉:“宪清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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