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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

  谢迁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说道:“顾文林是不是送错折子了,这里怎么还有本漳州土地清丈的折子。”

  内阁里的人都诡异的沉默下来。

  徐溥低声说道:“折子都给我吧。”

  “上朝去吧。”刘健起身说道,“先把杀人这事处理了,如今杀了谁都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

  茶馆里

  “此人爱笑,就是笑面虎,一看就是心机深沉之辈。”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官,还顶着六元及第的名头。”

  议论纷纷间,有人突然问道——“不过他到底杀了谁啊?”

  就在众人猜测间,宫廷门口传来击鼓的声音。

  一个瘦弱矮小的女人在用力击鼓。

  鼓声一阵接着一阵,听得人耳鼓闷闷,似乎能把人震晕过去,可击鼓之人击鼓的力量并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用力。

  “昌平皇庄的管事带走我女儿,至今下落不明,现在还要杀我们全家,侥幸得以逃脱,请陛下为我们做主。”一个年迈的老人跪在城门口嘶声力竭的喊道。

  “我女儿生死不明,还请陛下为我们伸冤。”

  人群中,乐山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大脑乱得厉害,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一具具尸体,他已经很困很困了,但是还是不能闭上眼去休息。

  公子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好呢。

  张道长悄悄挤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乐山漠然地看了过去。

  张道长被吓了一跳:“你,你你的眼睛。”

  乐山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瞧着甚至有些吓人。

  不远处喊冤的声音其实已经被鼓声盖住,但老人凄厉的喊声还是依稀透过风声传到正在上朝的大殿里。

  明明站满了人的大殿,在此刻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

  朱祐樘面色僵硬。

  皇庄,那边皇帝的庄子。

  现在这个名字就这么赤裸裸出现在世人面前,打的就是他的脸。

  “这又是什么事情?”他强忍着怒气问道。

  刘健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江侍读办得一个案子,昌平皇庄的一个佃户状告自己的女儿失踪。”

  “怎么丢的?”

  “江侍读在六日前上过一个折子,说目睹管事杀告状的一家人,要求缉拿管事,且无兵无人。”刘健继续说道,“只是不知这户人家怎么还活着。”

  朱祐樘眉心紧皱:“这个皇庄是谁……李广?”

  “正是。”刘健大声说道,“李广御下不严,犯下如此大错,还请陛下严惩。”

  朱祐樘四两拨千斤说道:“此事我会处理的。”

  刘健神色不忿。

  徐溥上前一步,也算是避免了刘健继续想要说的话,低声说道:“江侍读杀人之事,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江芸杀人,自然要严惩。”有人跳出来说道,“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嘛。”

  “事情还未查清,怎么能说的如此严重。”也有人反驳。

  “他自己都承认了,说是一身血进了城门,这才被人拦下的,如此胆大包天,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如此藐视律法,不仅该杀,也该千刀万剐。”

  底下的人不出意外又开始吵架了。

  朱祐樘坐在上面越听越烦躁。

  靠近京城的就两个皇庄,现在瞧着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出事了。

  两个国舅爷他是不愿意看到的,这是皇后的亲弟弟,他一向很是爱护。

  李广也不太行,他精通符箓,是他的道友,若是真的牵连进去,这次怕是不能简单善了。

  至于江芸。

  漳州还等着他去开海贸,之前因为他迟迟不同意,他暗示内阁推举其他人,却不料竟无人愿意去,当然也有人愿意去搏一搏这破天的富贵,但品信智慧他却又看不下去。

  他把江芸在琼山县折子反反复复看了数十遍,就连那十篇文章也是来来回回地看,他清晰的知道,这事非要江芸不可。

  琼山县的海贸太成功了,所以漳州海贸的压力太大了,江芸有经验本就是最好的一个,但谁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一个不成功背锅的可能性太大了。

  江芸一直没点头,内阁不能明着催人,不然也显得太欺负人了,这事就一直拖着。

  结果一个月了,拖成江芸杀人的事情了。

  朱祐樘头疼欲裂,他本就有风疾,今日这一件件事情,闹得他更是头疼了。

  “门口的人也交给锦衣卫,就……”他打断地下喋喋不休的人,“谢来,都给锦衣卫谢佥事。”

  —— ——

  “你的案子听说交给谢佥事了。”黎循传说道,“我刚才本来是进不来的,是他开口,才让我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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