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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他给苏枋先生使了两个眼神,精明的商人就立刻懂了儿子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想要瞒着自己的朋友,但他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有外人在,苏枋先生多少也有点不太习惯,即便人来到了东京,他能和苏枋隼飞相处的时间也很少,更不知道在朋友的面前,他该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你们这次过来东京,挺远的吧?待几天?”苏枋先生突然问了他们一句。

  苏枋隼飞有些犹豫,透过车内后视镜瞄着梅宫一他们的表情,紧张地抿了抿唇边,又怕表现得太明显会被苏枋先生发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上次和苏枋现在聊得还算愉快,但毕竟没有涉及到风铃的事情。

  这几年的荒唐经历,他究竟是接受了,还是只是闭口不谈,暂时先看往前方呢。

  梅宫一才张了张口,反倒是樱遥先开了口,“定了旅馆,三天。”

  “东京的旅馆可不便宜啊,你们几个还是学生吧?钱还够吗?隼飞明天还要上学,要叔叔陪你们逛逛吗?”

  “不!”樱遥拒绝得很急切,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我们……我们有别的……”

  樱遥说得很磕巴,他并不擅长和长辈沟通。

  他认知里的长辈是锐利的,是会捏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口中说出的一句又一句的唇枪舌剑,死死地钉在他的心脏上。

  他不知道苏枋隼飞的父亲是个怎样的角色,但看他们交流的还不错。

  是会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的人,是看到他诡异的发色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人。

  这样的长辈让他稍微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梅宫一揉了揉樱遥的头,“没关系的叔叔,我来东京还有点事情,顺便带这两个想苏枋的孩子出来玩玩。”

  来东京他们都没有穿校服,他长得又年长一点,苏枋先生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两个孩子的监护人。

  “你们是兄弟吗?”

  “是,很像吧?没想到少白头这种事情也会传染呢,樱头发白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梅宫一熟练地顺着苏枋先生的话茬聊下去,只是一些天马行空的琐事,他陪着苏枋先生从课业聊到新闻,又到种植,“我们呆在乡下,没有都市这么多娱乐活动啦。但我有在种菜哦,感觉今年会是个好收成呢!”

  “哦是吗?我也想什么时候能退休,就做个果农也不错啊。”

  苏枋隼飞和樱遥透过车内后视镜对视,都对这样的梅宫一感到陌生。

  可陌生之余,又并不觉得震惊。

  他们好像都忘了,梅宫哥是从比他们还要小的时候,就要带领着孤儿院那么多弟弟妹妹,他是一个一朝夕就长大的人。

  他本来就很擅长这些事情。

  也因为如此,才会有现在的梅宫一。

  车上的行程不算久,开到家里车库的时候雨已经吓得很大了。

  家里的打扫阿姨给他们准备好了干净的拖鞋,电视上播报着今夜雷雨的新闻。

  苏枋隼飞把梅宫一他们先送上了楼,然后自己找到了苏枋先生,“爸爸。”

  “嗯?怎么了?”苏枋先生问。

  “他们没有定到今晚的旅馆,可以……留下吗?”苏枋隼飞低着头,他从未向这个父亲的角色提出过什么要求,以说服别人作为擅长点的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预判他的父亲。

  这对父子两人来说都是陌生的议题。

  苏枋先生也在想。

  该同意吗?他是在期待我同意吗?应该是的,可我怎样的回答才是最合适的,该激动一点,还是要教他如何待客。

  一般家庭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外面的大雨淹没着所有人的心迹,像是一条河蜿蜒开来,隐去这片刻沉默的尴尬。

  “外面的雨很大,留下吧。如果明天不方便出门,也可以在家里呆着,旅馆退掉也没关系。”

  苏枋先生发现这个家太空了。

  空得他把儿子带了回来,也依然填不满这冷清的气氛。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里能热闹得像一个家。

  “我替他们感谢您。”

  楼上,被临时放置在卧室里的三个人都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打扫的阿姨给他们送上来一盘切好的水果,“老爷让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吃食,我们没招待过少爷的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叫我。”

  樱遥还是第一次听到“少爷”这样的称呼,方才的商务车他也看不出价格,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苏枋家好像还挺富裕的。

  这样富裕的人为什么会流落到商店街去呢。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事情,但梅宫一只是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感谢了洒扫阿姨。

  只是送走了人,连梅宫一也和另外两个一样。

  他们对着果盘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动。

  精致的盘子就像这过分整洁的屋子,划开了他与他们的世界。

  在商店街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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