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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般的乌发后漏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乌发和发与雪白的肤,撞出一丝惊心动魄的艳色。

  而甄华漪毫无察觉,她往他的腰腹下贴了过来,让他不由得呼吸一紧。

  她伸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手指一寸一寸地擦过,有些痒,有些难捱。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直到她轻轻扣上白玉带钩。

  咔哒一声,李重焌如释重负。

  他舒缓片刻,打算后退一步,甄华漪却取了案几上的玉佩又摸向了他的腰间。

  李重焌缓缓握紧手指,他阖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慢慢低下了头。

  他看见甄华漪眯着眼凑近了些,目光注视着他的腰下,李重焌知道她是在看他腰下的玉佩,但他却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其他地方。

  她仰起头,目光盈盈,檀唇翕张,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

  李重焌看着她的唇,贝齿间隐约见到软红的小舌,他心猿意马地想着它该有多软。

  他不知不觉伸出了

  手,他抚摸着她的发,手劲时松时紧,他拔下了她发髻上的玉簪,随手掷了出去,玉簪砸在了地砖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甄华漪担心摔碎了簪子,忍不住回头去望,却陡然被人拎着领子扯了过来。

  甄华漪向前一趔趄。

  大掌按住她的后颈,温热的手心让她忍不住一抖,她被压着往前,再往前。

  李重焌心思恍惚,将要做出错事之际,她唇齿间的声音陡然大了些,李重焌听清楚了,她在说:“陛下。”

  犹豫一瓢冷水迎面泼下,李重焌顿时再无半点旖。旎心思,他似惊似怒地看着甄华漪,骤然放开了掌住她后脑勺的手。

  甄华漪仰头,声音犹豫:“陛下?”

  她不知为何皇帝一直盯着她看,她已经为他穿戴好了衣裳,系好了腰带,佩好了香囊玉佩,莫非是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

  她只好小声唤他一声,开始的声音太小,他并没有听见,她便抬高了声音。

  哪知皇帝竟勃然变了脸色。

  甄华漪伏地,听见皇帝的声音冰寒刺骨:“出去。”

  李重焌面无表情看着甄华漪退下,他对今日试探的结果并不意外,丹青已经将这件事情说得很清楚了。

  在甄华漪眼中,那日午后,她爬上的是皇帝的榻。

  虽足够令他动怒,但事情还算情有可原,她那时候与自己尚不亲近。

  他心里更在意的是,蓬莱台每个深夜里,她将自己当做了谁。

  *

  李重焌从万寿殿回来后就一直冷着脸。

  书房里,钱葫芦和张得福两人杵在一旁闷不做声,做了半天的柱子。

  他们二人本是本兴冲冲等待晋王殿下回府好禀事的,现在却各自沉默,盼着不要引起殿下的主意。

  幸好张侍郎和卫将军一同登门,钱葫芦和张得福便一溜烟地小跑出了书房。

  张固问道:“殿下近日心情郁郁,是因为徐氏之事?”

  李重焌揉了揉眉心,道:“不是。”

  张固开门见山接着问道:“那是为了女人?”

  此言一出,屋内安静了半晌,一向沉稳安静的卫离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重焌。

  李重焌道:“我知道先生想说什么,但不必说了,我非沉溺女色之辈,只是眼下有件事有些疑惑,所以才会有些许心神不宁。”

  他顿了顿,道:“围猎之行之前,是时候做成点事了,今日,我与你二位一同,拜访京兆尹府上。”

  *

  抛开儿女之情这件小事,李重焌顿觉天地宽阔。

  李重焌再次登门京兆尹府,潘育宛若惊弓之鸟,李重焌信步往前走,说道:“潘公,我想送你一份大礼。”

  潘育的脸刷地变白了,疑心这位骄横晋王口中的“大礼”,是要送他赴黄泉,毕竟上次他拒绝了李重焌的要求,还向贺兰府通风报信了。

  李重焌转头看他,问道:“潘公想做中书令否?”

  潘育一怔。

  李重焌微笑道:“我手下的卫离看中了潘公的位置,不知潘公可否割爱啊。”

  中书令一职位置空虚,李重焌乃是众望所归,李元璟拧不过群臣,若是李重焌想要,中书令是他囊中之物。

  若他想要让给谁,也是易如反掌,李重焌的拥趸不会有意见,李元璟更不会有意见。

  近日李重焌多次试探,李元璟似乎对徐氏之事不知情,他不会知道李重焌要做什么。

  李重焌要查徐氏灭门惨案,着实需要一把锐利的刀,一个可控的京兆尹就是这把刀。

  潘育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只要有李重焌点头,接下来不用李重焌费心,潘育自然会在朝中办妥这件事。

  中书令,与贺兰恕的尚书令也不遑多让了,竟然潘育在朝中孤木难支,不如贺兰氏深厚,但徐徐图之,未必没有风光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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