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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李元璟道:“皇兄勿要多想,我与才人并不算熟,才人这样来找,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吧。”

  他含笑看着甄华漪,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秾艳的面容也仿佛开始变得苍白。

  他说得这样模棱两可,若回答得不好,怕会让皇帝误会自己和李重焌有什么私情。

  甄华漪想,这种场面,只有在她的噩梦中才出现过。

  她只感到后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呼吸都有些凝滞。

  她心思飞转,却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她能感受到,李元璟被李重焌的话挑拨了,现下正心生疑虑地看着她。

  而李重焌见到甄华漪的慌张,便心满意足,他打算见好就收,总不能真让李元璟看出端倪。

  他对甄华漪,太过熟悉,一时不察若露了馅,就不好办了。

  李重焌正要说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却见甄华漪一双桃花眸脉脉注视着李元璟:“陛下记得教坊那次,臣妾的剑器舞吗?”

  李元璟道:“记得。”

  甄华漪含羞说道:“妾想为殿下再跳一次。”

  这两人眉眼相接,李重焌吞进了将要说出口的话,面色阴沉,甄吟霜面上挂着的贤良大度也几乎维持不住,她出言道:“妹妹,此事与晋王有何关系?”

  甄华漪道:“上次的剑器舞,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够好,教坊高台毕竟比不上这广阔天地,教坊的练功剑也比不上货真价实的刀剑,”她抿唇一笑,“妾想借晋王殿下的宝剑为陛下献舞。”

  李重焌情不自禁握住了腰间的宝剑紫电青霜,他几欲呕血,甄华漪好大的胆子,要借他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剑来给男人献媚。

  李元璟听了却抚掌大笑:“原来如此,才人有心了。”

  他道:“朕还以为,才人是想求晋王教授骑术,听闻长安许多娘子都千方百计要学晋王的骑术。”

  甄华漪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几乎以为她在哪里露出了马脚,她的确是有过这个想法的,她笑靥如花看着李元璟:“怎会。”

  李元璟想到了甄华漪方才的话,道:“也是,在你眼里,晋王的骑术……”

  甄华漪的心这下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今日像是犯了瘟神,怎一个状况接着一个的来。

  她方才说了李重焌的坏话,说李重焌骑术不如李元璟,远矣。

  甄华漪软语央求道:“陛下,这种私下的话,还是别说了。”

  既然听甄华漪这样求他,李元璟便不打算说下去,他将此事一笑而过。

  哪知李重焌却不肯将此事轻轻揭过去,他扬声笑道:“什么私话,既然提到了臣弟,臣弟倒想听听。”

  甄华漪侧脸向李重焌看过去,他虽然是在笑着,但甄华漪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冷飕飕的。

  她对着李元璟摇了摇头,小声道:“陛下……”

  但李元璟并没有将她的为难放在眼里,他笑道:“甄才人说,朕的骑术要远胜过你,不过是妇人见识,二郎无需在意。”

  “远胜,”李重焌咬着这两个字眼,眼神冰冷,笑容灿烂,“皇兄,不是妇人见识短,而是因为,才人心中有偏私,一心向着夫主。”

  李元璟微怔,道:“是吗?”

  甄华漪心中慌乱,快要手足无措了。

  在李重焌眼中,若是她一心向着李元璟,那对他,就只会是玩弄了。

  甄华漪夹在这兄弟二人之间,一个动动手指就能决定她生死,一个同样位高权重还咄咄逼人,她处理不了这复杂情况,几乎要昏厥过去。

  “陛下……”但有人先她一步被风吹倒。

  甄吟霜捂着心口道:“妾心口绞痛,想必是受了冷风。”

  李元璟面色一变,立刻下了马,方才的一切微妙情绪,悉数在甄吟霜的心绞痛之下退却。

  甄华漪独自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因为方才的言语交锋,她脸色本就苍白,这下子更是面无血色。

  李元璟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她,他已经快步走到了甄吟霜身边。

  甄华漪只能以求助的目光戚戚看着李重焌,李重焌冷笑了一下,移开了眼。

  李元璟借了李重焌的马,将甄吟霜抱上了马,没过一会儿,两人就骑马走远了。

  这下终于只剩下甄华漪和李重焌二人,甄华漪终于寻到这独处的机会,她急切道:“殿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身子往前,也许是不小心将马碰了一下,俊马向前走了几步,这几步顿时吓得甄华漪唇色雪白。

  她泫然若泣地看着李重焌:“殿下,可否先帮帮我。”

  李重焌笑了一下,甄华漪心下顿松,道:“多谢殿下。”

  哪知李重焌拱手一晃,干脆利落道:“告辞。”

  *

  甄华漪看着四下无人,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更糟糕的是,她依旧骑在马上。

  李重焌一刻钟之前扬长而去,他还道,这马就留给她了,虽路途有些远,但他一个不善骑马的大男人,就不和她抢马了。

  ……她是不是还该谢谢他?

  甄华漪真的要急得哭出来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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