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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李雍容顿时面色有些难看,她身旁的甄吟霜笑容也渐渐僵硬。

  场上局势焦灼,马球传到了崔邈川处,崔邈川一击,那大红的木球竟迎面向李雍容这里砸过来。

  李雍容连连后退了几步,还好马球只是砸到了地上,咕噜噜地向她滚了过来。

  李雍容冷静下来,心里更怒,她抬头看崔邈川,他神色依旧清冷,但为何出了这么大的失误?

  崔邈川抿唇,他下了马,缓步往李雍容处走来。

  李雍容先他一步捡起了马球。

  马球用硬木雕刻,涂上大红的漆料,饰以金铃叮铃作响,李雍容脸上浮起笑,待到崔邈川走近,问道:“崔郎君,马球送我如何?”

  崔邈川神色没有变化,却看着李雍容,道:“好。”

  李雍容惊诧看着他,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崔邈川已经回到了马球场上,他走近其中一个锦衣少年,低语说了好久。

  那少年竖起眉毛,有些不依不饶地拉着崔邈川,不知崔邈川应允了什么,那少年终于喜笑颜开。

  李雍容垂头看着手中的马球,意识到这马球是那锦衣少年的。

  她握着手中的马球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听见甄吟霜笑道:“崔郎君,尚未婚配吧。”

  崔邈川骑上马,方才马球之事并未让他有半分波澜,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甄华漪,就收回了眼神。

  他曾有过两次婚约,一次是和李雍容,一次是和甄华漪。

  武将之女和皇室公主都不是他认定的妻室,同为五姓七望出身的贵女,才是他所期望的。

  但为了世族绵延不衰,崔氏有时也会用婚姻做筹码。

  崔邈川有时想,若真的娶了她们中的一个,或许不是心中所想,他也会尽力和妻子相敬如宾。

  但如今,她们都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了。

  崔邈川便也没有兴趣,再在她们身上投下半分眼神。

  *

  甄华漪被玉坠儿救下后,本打算直接回行宫歇息,但听玉坠儿提起,高兰芷可能会在马球场,于是她就来碰碰运气,结果果然是碰见了故人,但这故人却是崔邈川。

  甄华漪情不自禁站在那里,瞧了好一会儿。

  她忍不住想,若她能够真的嫁给崔邈川,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想象这种假如让她心不由主,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直到一声冷哼传至耳畔,甄华漪抬头去看,见李重焌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在甄华漪没来得及给出反应,他一挥马鞭,又让甄华漪追赶不及。

  李重焌面色沉沉,自试探了甄华漪后,他每次见过甄华漪,都会心情极差,他不想见她,偏偏总会见到她。

  譬如方才,他明明给她的宫女指了路,却依旧放心不下,索性亲自回来找她,却被他撞见她看一群少年看入了迷。

  自古嫦娥爱少年,更何况是风流多情的她,况且她与自己也没有半分干系,没什么好想的。

  李重焌狠狠抽了一马鞭,策马狂奔起来。

  斜里刺出一人一马追上了他。

  “殿下。”贺兰璨笑着赶上了他。

  贺兰璨停马在李重焌前面,他笑着打量了李重焌一眼,看出李重焌心情不佳,他心中微动,笑着说道:“殿下是在为哪位美人心忧?”

  李重焌神色微凝,抬眼缓缓看向贺兰璨。

  贺兰璨大笑道:“我可没存心打探殿下,只是满长安的人都听说了,宫中竟藏着一绝色宫女,让晋王殿下都神魂颠倒。”

  李重焌沉脸没有理会贺兰璨,催马继续往前,贺兰璨在后头嚷嚷不停:“殿下从前不近女色,我却见过不少女人,殿下不如同我说说,说不准我比殿下的主意好多一些。”

  李重焌勒住了缰绳,似笑非笑道:“若是有夫之妇该如何?”

  此话一出,连见多识广的贺兰璨都愣在了原地。

  竟不是宫女,而是有夫之妇?莫非是召进宫的哪位命妇?

  李重焌睨他一眼,毫无期待地越过他继续往前,片刻后,贺兰璨又追上了他:“有夫之妇又如何,”他迟疑了一下,“殿下看中的必是高门大户的女眷,倒不好做出强取豪夺之事了……”他故意扬起声音,“两情相悦就好。”

  两情相悦。

  李重焌想要冷笑。

  他对甄华漪只是勉强稍感兴趣,而甄华漪对和他来往的种种是毫不知情。

  她的目光还流连于他的兄长,流连于马球场上的少年。

  就算她有意于自己,他何曾需要这种掰成许多份、不值钱的感情。

  李重焌眯眼看天边的落日,他像是在轻声寒暄:“每逢过年过节,你送到晋王府的礼都是独一份的。”

  贺兰璨道:“那是自然。”

  李重焌似有若无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记得那件事。”

  李重焌少年之时,有一回在行军途中染了时疫,太后派人送来一丸价值千金的紫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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