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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凭什么!”

  程嘉遥不理解,也不明白。

  十几年众星捧月的生活只给了他一种错觉,他作为程家小少爷,出手阔绰大方,能和他在一起都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觉得你靠什么能和尔尔在一起?”程京蔚问,“就凭你姓程?”

  程嘉遥没应声。

  但程京蔚说对了,他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是程嘉遥,所以他当然配得上这世上大多数的姑娘。

  程京蔚笑了笑,淡声道:“嘉遥,这在我这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如果你没有出生在程家,也不过是个皮囊不错的街边混混,连去国外镀层虚幻的金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不可能认识尔尔。”

  “我问你你喜欢她什么,你说她有意思、说她漂亮,也都是最表面的东西,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不足以成为你喜欢她、且只喜欢她的原因。”

  程京蔚说,“嘉遥,你从前怎样我从不干涉,你那些烧钱的爱好我也并不反对,是因为你是程家的人,但你要和尔尔在一起——不行,因为她是我家的小姑娘。”

  少见程京蔚耐心说这样长一段话,程嘉遥听得愣住。

  但不可否认,程京蔚说得没错。

  他到底还是听程京蔚的话的,顿了顿,道:“那我改呢?”

  他淡笑:“现在头脑清醒了?”

  程嘉遥抿唇。

  “改了再说。”程京蔚说,“更何况,这事的最终决定权,在尔尔。”

  二人又说了几句,程京蔚便打发人先回去,说别打扰小姑娘睡觉。

  程嘉遥离开前还是将那束玫瑰花留下,递给楚姨,叫她找花瓶插起来,到玄关处,他回头看向江稚尔,想说什么,可最后也没说什么,只一句“晚安”,关上门走了。

  江稚尔在原地停顿三秒,直到楚姨说去拿花瓶才回神。

  低头,电话还通着。

  程京蔚没挂。

  江稚尔重新将手机放耳边,试探性地:“二叔?”

  “嘉遥走了?”

  “嗯。”

  “刚才我说的,你也都听见了吧?”

  “……嗯。”

  “你要喜欢程嘉遥,我也不同意。”

  江稚尔一下子睁大眼睛,急急辩驳道:“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说完,她一瞬间屏住呼吸,电话那头也沉默。

  扑通扑通,只剩下心跳声。

  片刻后,程京蔚挑眉,问道:“有喜欢的人了?”

  “……”

  “同学?”

  “……不是。”

  “那是谁?”

  “……”

  江稚尔除了沉默只能是沉默。

  程京蔚笑了笑道:“我说过,只要那是个不错的人,二叔也不是个迂腐到会阻止你早恋的人。”

  尽管自从真正开始在意江稚尔后,关于未来成为她另一半的人选,他也无法避免的百般挑剔,一般人实在难以入他的眼。

  但程京蔚自觉自己足够开明,还远不止于平白无故要拆散两人。

  江稚尔鼓鼓嘴,轻声:“我就是怕你骂我。”

  程京蔚挑眉:“尔尔,你这话说的,你喜欢那人是有多见不得人?”

  “……”

  你才见不得人。

  你就是见不得人。

  江稚尔愤愤地想。

  可心里再怎么理直气壮,却也无论如何不敢宣之于口,最后只委屈巴巴憋出一句:“我能不能先不说是谁……”

  “当然。”好在程京蔚没有继续勉强她,又道,“只是尔尔,你要记住一点,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委屈自己。”-

  后面几日,江稚尔都没有再和程京蔚通过电话。

  他又投入到格外忙碌的工作中。

  国内关于程臻集团的各种传言愈演愈烈,很多人都说“富不过三代”,程京蔚到底是年轻,太学院气,程臻集团大抵就要自程京蔚手中开始走下坡路。

  程臻集团前身是靠投资酒店成功上市,而后成立风投公司,在强大的金融支持下,才发展出地产、科技、医疗、餐饮、媒体多领域的程臻集团。这样根脉遍布四海的大集团,一旦出事必然引起连锁反应,就连各类造谣抨击也甚嚣尘上。

  程京蔚始终没有出面作任何回复。

  大家都觉得他终究是太年轻,扛不起这个沉重的担子。

  学校里许多人也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江稚尔,或考究、或轻蔑、或同情。

  可江稚尔却一点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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