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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我不再想要和你并肩了。
“尔尔。”
程京蔚的声音打断小姑娘数不清第几次的暗下决心。
江稚尔闻声抬头,呆呆“啊”了声。
程京蔚:“对不起。”
“……什么?”
“昨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的问题。”程京蔚垂眸看着她眼睛,认真道歉,“这几天都在找你,担心你会出事,是我太后怕了。”
江稚尔愣了愣。
这都是她从来不知晓的。
程京蔚声线温柔,目光也温柔,当真像一个无条件偏爱孩子的长辈。
真讨厌。
她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我也不该独断专行,不顾你的自我意志,我从前答应你,你的人生会是游乐场,是我食言。”
“二叔。”
话音未落,江稚尔出声打断。
但这个称呼在此刻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
两人皆是一顿。
而后江稚尔低着头重复:“二叔……我明白的,你都是为我好、为我考虑,我以后,不会再喜欢……那个人了,马上就要高三了,我不该把时间精力放在不可能的事情上。”
程京蔚喉咙动了动。
他不得不承认,听到江稚尔的保证,他松了口气。
“但我也是在认真考虑,搬出去住,我住在这里太麻烦你了。”江稚尔轻声继续说。
“麻烦什么?”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装作平静自然的模样说:“你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我再继续住在这里不太合适,姐姐……你们也会觉得不自在。”
程京蔚皱眉,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江稚尔被这一句反问怔得猝然抬头,茫然而震惊地看过去:“电视上,网络上……新闻都说你要结婚了。”
“那你就不亲口问我一句,便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吗?”
江稚尔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重新渐渐蓬**来。
她知道,她在期待。
期待一个,可以让自己重新得以喘息的答案。
她想,时至今日,她并不真的奢望自己真的能够站在程京蔚身边,他们天差地别,没人会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但至少,如果他还未结婚,她是不是就可以没有道德负担的再喜欢他一会会儿?
就一会儿。
她想让时光冲淡自己的爱意。
慢慢地、不受伤的不再爱程京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饮鸩止渴、揠苗助长般,逼自己刮骨疗伤。
程京蔚直截了当就给了她那个答案:“我不会结婚,我目前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
其实程京蔚犹豫过。
申觅海提出的条件实在很难拒绝。
他对婚姻从未有过任何畅想,如果能有一个互不干涉又足够有利体面的婚姻,或许是最能符合他要求的。
他没有在当下就给申觅海一个回复。
但这些日子也逐渐倾向于这个提议、这个合作。
直到刚才他听到江稚尔的话。
不再多一刻犹豫,他无法再接受这项联姻合作。
他想起昨晚江稚尔说的“你是程京蔚”,又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
所以,江稚尔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待他结婚,她就无法再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身份称他为“二叔”,也无法再继续住在这里,重新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
其实她担心的并不会发生。
以申觅海的意思,他们在婚后也根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但程京蔚不想再向江稚尔解释这些了。
无论如何,他和申觅海在外界看来就成了夫妻,这会让江稚尔的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和边缘。
他不该委屈江稚尔-
台风过境,风雨也小了,外头仍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昨日停转的城市正在慢慢回归正轨。
午饭后,阴雨绵绵让屋内光线很昏暗,暖光落地灯却将这一切都衬托得极为温馨。
程京蔚没去书房,而是在餐桌处理工作。
而江稚尔盘腿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毯,暑期作业则摊在茶几上,除此之外,还有楚姨洗好的葡萄与甜点。
程京蔚在看到这一幕时有刹那失神,回想起昨夜荒诞至极的梦。
他喉结利落滚动,而后依旧觉得荒诞不可置信地轻摇头。
真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