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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连步子都迈得轻许多,环视四周。

  程京蔚注意到:“不用担心,蒋梵身边圈子干净,无非是大家一起聚聚。”

  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带江稚尔过来。

  “他也是你大学同学吗?”

  “嗯,他还在读博。”

  江稚尔“哇”了声。

  程京蔚:“学制药的,他家中也是医药世家。”

  蒋梵走在前,推门而入,朝里高声一句:“看看我带谁来了!”

  包厢内众人扭头,见到两人纷纷起身,调侃蒋梵本事大,能请动程京蔚这尊大佛。

  在场大多都是从前同一个留学生圈子中的,彼此相熟,以同学身份认识自然也少些世俗上的恭维奉承。

  许致言笑问:“我前几日叫你你还说没空,怎么今儿和尔尔一块儿来了?”

  “正好碰上。”程京蔚言简意赅,“今天尔尔生日。”

  程京蔚身边小孩儿生日,自然是怠慢不得。

  哪怕他们多数从前从未见过江稚尔,但还是纷纷跟江稚尔说生日快乐。

  许致言还跟人介绍:“咱们尔尔刚高考,还考上清大,这成人礼你不摆个百八十桌宴请一下?”

  “我们都不爱应付那些。”

  许致言笑着“是是是”:“不愧是你养的小孩儿,跟你一脉相承。”

  江稚尔

  一顿,抬眼看向程京蔚。

  男人嘴角噙着不变的笑意,看不清神色。

  蒋梵启了瓶白酒——他们在国外最想的就是这一口,给众人纷纷倒上,又问程京蔚:“Felix,你喝什么?”

  “白葡萄酒。”

  “尔尔呢?”

  “一样。”

  许致言诧异挑眉:“之前管那么牢,今天怎么肯放人喝酒了?”

  “成年了,该试试。”

  蒋梵叫人送来这儿最好的白葡萄酒,产自勒桦奥维那酒庄,开瓶便是浓郁柔润的奶香,果香与矿物感极度平衡,酸度也恰当,许多女孩儿都会当饮料喝,最适合初次喝酒尝试。

  程京蔚接过酒瓶,纤长骨感的食指摁在瓶口,动作娴熟拧开线篮,再旋开瓶塞,随着“啵”一声,酒香便四溢开来。

  他给江稚尔倒一杯:“试试。”

  江稚尔接过细长的雷司令杯,先闻,酒味很香,不像白酒那般刺鼻。

  她动作缓缓地,带着点怯,小小抿一口,没尝出什么酒味,又喝了一小口。

  尽管这支酒已属于很轻盈的类型,但初次喝酒还是让江稚尔没忍住蹙起眉头,舌尖像是被蜇了下。

  程京蔚含着笑意问:“怎么样?”

  “有点刺。”

  这话不知哪里好笑,引得众人都笑起来。

  程京蔚从碟子插了一小块布里奶酪,喂入江稚尔口中:“可以配着尝尝,会好入口一些。”

  口腔中蔓延开更浓郁的奶香,鼻腔却嗅到类似坚果与黄油的气味,冲淡酒精的刺激感。

  江稚尔又搭配着喝了几口酒,果然好入口许多,也渐渐尝出了酒精底下的清甜馥郁口感。

  她想揣摩清楚口感,不知不觉多喝了几口,方才那一小杯就见了底。

  程京蔚又给她倒一杯,却将酒杯搁到一边:“喝慢些。”

  众人紧接着便提议打麻将。

  蒋梵许久没回国,最想喝的是白酒,最想玩的还是国粹。

  许致言说:“阿蔚不许来,叫尔尔来替。”

  其实程京蔚不常接触这类娱乐活动,在国外时也只偶尔打德州,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智力高,他凡上桌就没有不赢的。

  说玄乎些,也许真与豪门气运有关。

  许致言从前便说,他即便不回国继承家业,每日混迹赌场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江稚尔可不敢替,连忙道:“我不会。”

  许致言答得顺:“成年了,也该试试,有意思得很,你二叔可不怕输。”

  于是江稚尔就被众人半推半就地推上牌桌,程京蔚也不拦,只挪了把椅子,在她身侧坐下。

  其实她倒也不是全然不会。

  从前奶奶身体还康健些时也爱约着些好友一块儿打,她多是在一旁看书,看累了也伏在奶奶肩头看她打,久而久之便也琢磨明白规则诀窍。

  有时奶奶去卫生间也会喊她替,她那时年幼,出牌慢、失牌也多,不指望赢,但也还能应付。

  程京蔚同她简单讲了规则,过去淡忘的记忆便也想起。

  她摸牌慢,出牌也慢。

  好在这些人也都只当取乐消遣,耐心等她,不急不催,自己出了牌还会提醒一句问“尔尔要不要这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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