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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喝不惯苦咖啡。

  现在却能喝下两杯白葡萄酒。

  是不是也正说明,

  她的确是在长大?

  而程京蔚拍拍她脑后,笑着说:“别高兴太早,那酒有后劲。”

  哼。

  那也醉不倒她。

  晚风温和,带着微微的燥热感。

  江稚尔裙摆被风吹动,裙摆底部边缘的蕾丝映衬出底下的大腿肤色,走动间如一汪流淌的春水。

  夜深了,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喧嚣街道,似乎很容易被蒙蔽白日的禁忌感和道德感。

  程京蔚不敢再看,换了话题:“待他们晚些结算牌局,我把你方才自己赚的钱给你。”

  这哪里能叫她赚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那太多了。”

  “就当叔叔们给你的生日红包。”

  叔叔们。

  江稚尔忍不住撇撇嘴,她藏着自己的心思,小声嘟囔道:“蒋梵哥都还在读书呢,应该算哥哥才对。”

  “你叫他们哥哥,他们该叫我什么了?”

  “那不一样。”

  江稚尔别过脸,江风拂过她发梢,“而且,我们也只差了十一岁,不论辈分,我也只需叫你哥哥就可以。”

  两人在江边停下。

  程京蔚双臂搭在栏杆,领结在方才松了些,风吹乱他打理好的发。

  他点了支烟,自回国以来第一次如此松懈疏懒,第一次真正站定,回望过去一年拼尽全力拿下的成绩。

  只有在江稚尔身边,他才能如此。

  闻言,他只当是小孩喝了酒胆子也越发大了,漫不经心调侃:“那叫声哥哥听听。”

  她在江风中看向他,发丝在眼前飞舞。

  她说:“阿蔚哥哥。”

  不是哥哥。

  而是阿蔚哥哥。

  哥哥与叔叔没什么分别,都带有悖德意味。她才不要。

  所以她叫,阿蔚哥哥。

  就像亲近的邻居哥哥,不过年长几岁,但也配得上青梅竹马一词。

  程京蔚却倏地一顿,连烟灰落在手背也来不及掸去,他垂眸沉沉看着江稚尔,任由仍带火星的烟灰在手背留下一个暗色的痕迹。

  是无声印证此刻心迹的唯一证明。

  片刻后,他移开眼,抽一口烟,又缓缓呼出。

  “差了十一岁,不少了。”

  他淡声看着远处,不知是说给江稚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人生能有几个十一年?”

  第35章 风眼刚成年就没大没小啊。

  江稚尔却来不及为他这句话伤心难过。

  风最后还是无声拂去落在他手背的烟灰,也让方才一瞬间的悸动再无处可藏。

  江稚尔视线落在那处,他在男人中皮肤算是很白皙的,只是因青筋脉络与健身痕迹,不似女孩子那样细腻精致,而此刻被烟灰刻下的印记灰扑扑的,又泛着因烧灼留下的红。

  江稚尔定定看着,忍住想要替他拂去烟灰的冲动,又想起高考前那夜他因拥抱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都和他此刻说的话形成鲜明反差。

  这样的认知让江稚尔胸口越发滚烫燥热,未散尽的酒精也随之烧灼蔓延开,连带大脑都开始昏沉。

  于是酒精麻痹掉少女懵懂的羞耻心。

  那份延续两年的爱意也如他手背的烟灰那般再无处遁形。

  程京蔚抽完那支烟,出声:“走吧。”

  “二叔。”她无端升起的勇气推着她,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他脚步一顿,回头。

  望见她那汪水艳艳、红润润的眼眸。

  那一句“怎么”还没问出口,便听江稚尔紧接着——

  “程京蔚。”

  他倏地怔住,喉结滚动。

  江稚尔只如此直呼其名两次。

  第一次是在她去年生日后的台风天,两人唯一一次那样针锋相对,她在出离愤怒时否认他是她二叔,喊出“你是程京蔚”。

  她愤怒、痛苦、伤心,满脸是泪。

  也是让他第一次陷入那般梦境的症结所在。

  可这一次却是全然不同。

  她平静、沉静,那双眼似阴雨连绵中依旧静静燃烧的篝火,装着无穷无尽的真切情愫。

  她就这样看着他,用这世上最漂亮的眼睛。

  程京蔚自觉从未有一刻认为江稚尔对自己的情感存在男女之情,但这一瞬他潜意识还是响起了警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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