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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何事?”

  紫苏从怀中摸出两封叠起的信:“四日前,萧大人与长公子来往书信及查案记录被吏部之人借督查之由尽数缴收,萧大人仓促间,只来得及存起这最后两封。”

  “吏部?”

  雨丝过窗,拨得烛火一晃。

  接过信的戚白商低眉思索:“吏部尚书,安仲德?”

  “不知。但萧大人察觉不妙,便称病回家。未想到当夜便有歹人趁夜色入府,搜寻房内书籍信件。”

  戚白商恍然:“故而他才躲去了姑母家中?”

  “是。”

  紫苏示意最上面的那封。

  “长公子五日前的这封信中提到,赈灾银案账本与库房对账皆已查实无误,只待回京禀圣。只是所查之案又延伸出新案枝节,事关蕲州南安县前任县令冤案枉死之事,须查证后,再呈朝中。而这也是萧大人所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件。”

  “延伸出的新案,”戚白商蹙眉,“为何会与赈灾银案有关?”

  紫苏指向第二封:“这封是八日前寄来的。信中,长公子说蕲州刺史之破格擢迁有疑,他想要再行追溯。”

  “我朝破格擢迁皆是地方实绩,怎会有疑?”

  戚白商想起最后一封里提到的“南安县前任县令冤案”,她神色微变:“蕲州刺史破格擢升之前,在任何职?”

  “同是南安县,县令。”

  “——”

  冷雨入窗,扑得烛火幽微。

  戚白商轻栗了下,回神:“账本之内并无安家嫡系,即便案发,安家亦可保全大体。可若是牵扯到在地方以官爵谋获私利,安仲德作为吏部尚书,必难逃其咎。更有甚者……”

  不知想到了什么,戚白商脸色沉了下去。

  她将两封信收起叠好,藏入枕中:“紫苏,明日一早,你便叫连翘去信兆南医馆分堂,请他们借行医之名前往蕲州,务必设法查清兄长下落。”

  紫苏皱眉:“姑娘的意思是,长公子那儿当真出事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戚白商轻叹,攥紧了身上覆着的薄衾:“一来一往,最多三日。若三日之内仍无定信,我们便必须要去一趟蕲州了。”-

  两日已去,蕲州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去了两次,绯衣楼回回都称不问朝政,对蕲州那边的消息闭口不提。”

  连翘抱怨道:“依我看,全是借口,他们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至,哼,骗人的鬼话。”

  “未必。几次试探来看,绯衣楼于朝政之事上持节中立,在宋、安两大氏族党派内两不相帮,若再不规避敏感议题,难免惹出祸事。”

  戚白商评罢,放下了药茶杯盏,眉心蹙起,不知所思。

  “最气人的是,姑娘你可知,他们楼里这两日最紧俏的‘消息’是什么?”连翘攥紧了拳头,气鼓鼓问。

  戚白商心不在焉:“嗯?”

  “是一张流传市井的画像,原稿是副楼主亲笔所绘——那笔法,还有脸叫什么上京第一绝色美人图!”

  连翘气得叉腰:“您是没见,把您画得丑了至少三分、不,五分!!”

  戚白商一顿,扶额:“…可传了身份?”

  “放心,”连翘没给戚白商松口气的机会,“重阳宴一结束,第二日,琅园得二皇子青睐的绝色医女竟是戚家大姑娘的消息,就已在上京城中传遍了。”

  “……”

  戚白商按着额,深吸气,慢吞吞吐息。

  “幸亏姑娘这两日称病,否则,我看相看的都要络绎不绝了。”

  连翘瘪了瘪嘴,“这样说起来,还得谢谢绯衣楼那位副楼主,他那画像一传出去,市井间嘘声一片,都说您名不副实呢。”

  “那是好事。”

  戚白商拈起茶盏,望了眼手边还未收起的信纸与笔。

  她轻叹声:“只是如此一来,绯衣楼都断了消息,便只有等蕲州回信了。”

  “最后一日了,姑娘,”如今连翘显然也忧心起来,“长公子那儿,不会……”

  “我信仁者多助,兄长能化险为夷。”

  戚白商这样说着,但未能松下的眉心也曝露了她的忧虑。

  连翘问:“若明日,蕲州还未传来消息,姑娘准备如何?”

  “若真那样……”

  戚白商轻攥拳,“我与紫苏快马轻骑,赶往蕲州。”

  “啊?那我呢?”

  “你须留在上京,通消息往来,”戚白商道,“何况,我入安府留了一封信。若来不及赴信中之约,还要你去代我相见。”

  椿?日?

  连翘眼巴巴地看着戚白商,但见她们姑娘神色清然不改,便知此事没了商量的余地。

  “好吧。可是只有姑娘和紫苏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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