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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和一个醉鬼显然是说不通道理的。

  戚白商挣扎不脱,又不知院外情况,怕出声惊扰来了旁人,她只得偏过头颈去,不理身上醉鬼, 咬牙等着。

  困意倒是被消解得彻底,寂静阒然的婚房中, 她只看得到头顶红帐层叠,烛火盈晃,以及离着极近的谢清晏的气息。

  心跳声像急促起来, 却不知是谁的。

  戚白商凌霜艳雪的脸颊上,绯红又釉染过一层, 呼吸愈发灼灼,几乎难捱。

  就在戚白商忍不住往侧外,想蹭挪出一点空隙时, 她身影忽僵停。

  面色绯红的女子本能地要往下望。

  不等视线落实,她又猛醒过神,将目光蓦然抬回,羞愤欲绝地恼着声:“…谢琅!”

  娇靥渐染,咬唇色红得欲滴。

  只是未待细究,门外忽传来一声惊声。

  “姑娘?!”

  连翘不知何时推门进来,将给戚白商准备的药茶放在一旁桌上,拎起花瓶就扑过来,要朝着胆敢“欺负”他们家姑娘的浪荡子脑袋上砸——

  “——别。”

  戚白商忙出声拦:“是谢清晏。先帮我扶开他。”

  “哎?谢公?”

  连翘赶忙心虚地放下花瓶,绕上前来,和被压在身下的戚白商一道,费力将着婚服长袍的人推进了榻内。

  得了自由的戚白商长松了口气,扶着榻坐起身。

  她刚踩下踏凳,手腕就被什么牵动了下。

  “姑娘。”连翘眼神古怪地往后示意。

  “?”

  戚白商低眸望去,却见她皓白的手腕下垂着一条鲜红而暧昧的红缎,另一头没入谢清晏凌乱微掩的袍袖间。

  戚白商没来由地脸上一热,抬手去解。

  某人虽酒醉,结扣却系得极紧,戚白商费力了好半天,都没能松解开,不由恼回身:“拿我药剪来。”

  “……喔。”

  连翘快步去侧间,又快步回来。

  戚白商接过铜金色的小药剪,拎起手腕,剪刀卡在红缎间,停顿了下。

  不知是不是这抹红色太过艳丽,竟叫她有些不忍。

  但也只刹那。

  随着“咔嚓”一声,系在两人腕间的红缎剪作两段。

  刚递回药剪,戚白商就撞上了连翘好奇又隐忍的目光。

  “望什么。”

  “没,没啊,”连翘飘开眼神,又忍不住落回来,往榻内飘,“就

  𝑪𝑹

  奇怪,我刚听说前院的事情解决了,长公子他们要带着罪证物证先赴上京,回来就见这……”

  戚白商此事也消了恼意,郁郁叹了声,她回眸:“他饮醉了酒,把我当作婉儿了。”

  “啊,原来如此。”连翘恍然大悟,“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

  对上自家姑娘凉淡似笑的眼神,连翘顿时噤了声:“没,没什么。我胡思乱想的,哈哈,怎么可能呢!”

  戚白商今日折腾得属实累了,也无心计较。

  确定前院事已解决,她最后一点心思也得以放下,便一边拆着嫁娘头冠,一边起身:“拉起屏风,今夜,便在侧榻休息吧。”

  “那这儿?”连翘一指榻上。

  戚白商停身,侧回眸。

  女子清丽绝艳的眉眼间划过了一丝难抑的恼色,她捡起地上掉落的红盖头,指尖一甩,覆在了谢清晏的脸上。

  “让床上枣桂硌他一夜,叫他长些记性。下回便不会认错人、跑错房间了。”

  “……”

  戚白商出过了气,也乖慵了眉眼,她转过身,随连翘一同朝侧间去。

  屏风拉上的刹那,无人注意——

  榻上,那张艳红盖头下。

  有人长睫轻颤,微张开,露出漆黑又清朗的眼眸来-

  载着戚白商一行人的马车,是在第三日清晨,天还未亮时,从兆南节度使府侧门离开的。

  “此次乃是押送秘密要犯,不可声张,若走漏风声,回来以后我唯你们是问——知道了吗?”

  陈恒背手站在马车上,对着府兵厉声吩咐。

  藏在袖下的手带着旁人不察的颤抖。

  “大人,不带府兵,只怕道上会有危险啊。”亲兵还欲阻拦。

  “用你教我做事?”

  陈恒虎目一瞪,见下属缩回脖子,他才稍松了语气:“护卫之事,我另有安排。你们在府中守好夫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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