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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前说,你此生只心慕婉儿一人的……你不能这样……”

  “没关系,我不曾心慕你。”

  谢清晏低头,像自我催眠似的,他一边低哑缱绻地说着最薄凉冷漠的话,一边又用最细密而渴求的吻寻她。

  “你本也知晓,我不是什么清正君子。心慕一人如何,便不能豢养外室了?”

  谢清晏低声笑着,戾意入骨,疏慵骀荡,不知作践自己还是她:“戚白商,你把世间男子想得太纯良了。”

  “——!”

  戚白商一边躲他的吻,一边含恼带恨地转回来睖着他:“你怎敢说这种话,尚未成婚就这般…你怎么对得起婉儿?”

  “世间男子总要变心,早晚而已。当年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到头来还不是逼得她家破人亡、尸骨不存……”

  谢清晏着了魔似的低语。

  只是半晌,他又醒回神,声音沙哑地笑起来,“小医女,不要信世人。帝王家的人,最信不得……会要你性命。”

  戚白商快被他气疯了:“那你就不该招惹婉儿——”

  “是戚家想为二皇子折镇北军作鹏羽,我不曾许过她什么,又何必对得起她。”

  谢清晏低眸,指腹勾描过她唇线,薄轻作哂。

  “安家也好,戚家也罢,到头来都是一样的目的……你作为两家之女,上我的床榻,不是正合了你家长辈那些龃龉心思么?”

  “那是他们的,不是我的!”

  “你又怎知,安望舒活着时,不是同安家人一般想的?”

  “…!”

  戚白商气极,偏又动弹不得。

  恰逢谢清晏微凉的指骨勾描到她唇边,她低下头就恶狠狠地咬上去。

  半点没留力,刹那间,她唇齿舌尖就尝到了谢清晏的血的味道。

  ……同他从薄唇间吐出的嘲弄话语间的冰冷刺骨不同,谢清晏的血是灼人的,仿佛烫得她舌尖一颤。

  血腥气将理智冲得清明了几分,戚白商僵着要松开唇齿。

  只是她万没料到,谢清晏非但不躲,竟是继任她咬着之后,察觉她退意,反将指骨压着她舌尖往里更深地抵了抵。

  “呜!”

  戚白商衔咬着他修长如竹玉的指骨,又惊又气又惧地扬起眸,色厉内荏地威胁他。

  这眼神大约是“你再妄为我就咬断了你手指”的意思。

  谢清晏却隐晦着幽暗的眸,声音哑下来,含笑似的戏弄她:“小医女,你怎么不再用力些咬。”

  她惊睖着他,满眼写着疯子变态。

  被她拿眼神骂得凶,谢清晏却更笑,眼神也更暗下去,他拿指骨抵着那截温香软玉的烫意,眸子里如墨泼天倾。

  “就这点力道,比被雀鸟叼了下都轻。……我怕你待会咬不住,声音将琅园里的人都招了来。”

  ——什、什么待会儿?

  若不是头顶细绳缠着手腕,戚白商一定被这句话吓得跳下榻就跑了。

  可她再挣扎,也只是徒劳地叫勾在围栏上的金钩来回挂荡,黑檀木被金钩撞着,叩出岁月历久的清沉声响。

  “想我给你解开?”

  谢清晏长眸轻挑起,一眼瞥过缠着她手腕的细绳。此刻床榻上,他尽脱去了那张温润如玉的画皮,随意流眄间竟也风流难抵。

  戚白商有口难言,衔咬着他指骨,又恼然又屈服地红着眼尾,泪意盈盈地点头。

  能屈能伸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至少要先哄谢清晏解开了金钩,她才有再反抗逃掉的可能。

  “好。”

  谢清晏终于放过她那寸舌尖,散澹从容地将被咬破的指骨蹭过她唇角。

  他似半点不在意自己指骨间看一眼都觉着疼的血迹殷殷,只侧倚在榻外侧,慢条斯理地给她解着手腕上的钩绳。

  “我知道,你正在想,要怎么逃出琅园。”

  “……”

  默然蓄着力的戚白商蓦地一滞。

  “你若不愿,我不会强迫你。”谢清晏低声说着。

  戚白商恼得咬唇。

  可是方才唇肉叫他咬得厉害,这会儿碰一下都觉着疼。

  “那可真是,”她忍,揉着从绳圈间脱开的泛红手腕,试图起身,“多谢谢公了。”

  “不过,戚姑娘是不是忘了件事。”

  刚望着自己断开的裙带慢慢红了脸的戚白商警觉地往里怂了怂。

  “什么?”

  她靠在床柱上,却见谢清晏神情疏慵懒淡地抬眸望着她。

  “你不是要偿我的救命之恩么。”

  谢清晏轻声,“我给你机会。”

  停了几息,戚白商反应过来,激起的情绪叫她本就雾气湿潮的乌眸更恼得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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