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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是因三皇子失势自囿,陛下已经决定将皇位交给二皇子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白商。”

  戚世隐沉声开口,“此次万家之案,无论幕后推动之人是谁,陛下既已察觉,又如此表态,只怕事情绝不会按那人的计划发展了。”

  戚白商蹙眉:“陛下离京期间,无论查出什么,只要二皇子执意回护宋家,那反而便成了他们消灭罪证、大事化了的最佳时机。”

  她一顿,抬头:“兄长,对不起,让你接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

  戚世隐道:“即便与你无关,此案既撞到了我面前,我就不可能不查。无论最后定夺之人是陛下还是二皇子,这个案子我会一查到底。”

  “……”

  见戚白商愁丝难解,戚世隐宽慰道:“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这本也不是你该操心的。”

  不知想起谁,戚世隐面色微冷:“有人行事酷烈,不拘小节。这等阴诡之事,想来他最是擅长不过,何不交由他呢。”

  戚白商听出戚世隐话中所讽刺之人,一时莫名有些心口闷涩:“兄长,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

  “他对你言行失礼,你还如此回护他?”戚世隐皱眉问。

  “那人秉性一言难蔽,虽行事不当,叫我恨他有余,但他数次不顾己身性命救我于危难之际,亦是事实。”

  戚白商轻弯膝,作礼。

  “人非草木,医者犹重,望兄长谅解。”

  戚世隐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再回官署中。”

  “好,兄长当心。”

  戚白商颔首直身,朝角院走去。

  她身后,沉沉望着女子于常春藤间渐渐绰约远去的倩影,戚世隐许久才叹了声,也道出了那句未曾出口的话。

  “白商,你对他……当真只是医者之心么。”-

  翌日,巳时一刻。

  巴日斯遣来接戚白商去赴二皇子城郊游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庆国公府外。

  戚白商昨夜忧思,今日又一早亲自看着熬好了汤药,叫紫苏送去琅园,这才姗姗来迟。

  迈出大门时,连翘尚抱怨着:“我听说今日好些女眷同行,这样的日子,姑娘竟然随便梳洗一下就要去赴约了。”

  戚白商困得恨不能边走路边打盹,话也是听三句漏两句半,草草敷衍着,便下来踏跺。

  “萨拉!”

  巴日斯站在石阶下的马车旁,朝戚白商挥着胳膊。

  少年今日一身猎装,更衬得他峻拔英挺了。

  戚白商停在马车前,刚朝他颔首,不

  春鈤

  期然瞥见了巴日斯后面的那驾马车。

  她有些迟滞:“这驾怎么像是婉儿……”

  “阿姐。”婉儿的声音便恰巧在这一刻探出了侧窗的车帘。

  戚白商身影一定:“…今日游猎,你也去?”

  戚婉儿点头:“二殿下毕竟是我表兄,他有言,我只能遵听了。”

  “……”

  婉儿既在,那谢清晏多半也会赴约。

  依那个疯子脾性,若是这种时候叫他看到她是从巴日斯的马车上下来的……

  戚白商心口一颤。

  她回眸,朝巴日斯委婉开口:“既然婉儿也去,那我与你同车,未免不便。”

  “啊……”巴日斯的蓝眼睛委屈地垂下来,“那,我跟在你们的马车后面?”

  “好。”戚白商应道。

  于是戚白商上了戚婉儿的马车,巴日斯的跟在后面。

  只是出城后不远,又一驾马车赶上来。

  ——不偏不倚,卡在了戚家车驾的前面。

  戚白商一点都不好奇这是谁的马车。

  她只想打道回府。

  可惜显然为时已晚,戚家的马车只能被夹在两驾马车之间,“挟持”着朝城郊三十里外的游猎林场而去。

  由于某驾车头不当人子,三驾马车都算得上姗姗来迟。

  马车近了下马地,巴日斯的那驾马车赶上来,先他们一步停住了。

  戚白商临近时便掀起遮风的暖帘,瞥见不远处赴约而来的一众高门子弟,各官家女眷亦不在少数。

  游猎尚未开始,显然在等着还未出场的关键之人。

  要么车前那个,要么车后那个。

  戚白商有些头疼,跟着惑然——

  来的人如此多,二殿下要如何能当众与巴日斯谈事?

  莫非,今日只是一场游猎?

  戚白商正想着,听得车前一声“吁”,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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