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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角流言, 不用一日的时间,便会化作满城的议论纷纷。

  人群后,一个胡人模样的商人低下头, 快步没入了街巷内。

  小半个时辰后。

  这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上京城西市永乐坊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外。

  见左右无人,他上前去,按着暗号叩门。

  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

  这座后院内,几道胡人身影看顾四方。

  而最为紧要的厢房里,同是坐着一众胡人。

  房内正中为首,胡弗塞听着从城门归来的探子回禀,越听越是面露怒容。

  听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

  “砰!”

  茶盏跟着跳起又砸落,茶水四溅,却没人敢管。

  “我早说时机未到、这才何时!是谁

  椿?日?

  贸然出手?!”

  随着胡弗塞如猛虎怒啸般的眼神扫过,整个屋里,各商团的胡人首领纷纷低下头去,避开眼神互相打量。

  显然他们也有不少震惊和不解。

  “好啊,没人承认是吧?”胡弗塞咬牙切齿,“等让我找到缺漏之人,我定要砍下他的头颅祭我北鄢军旗!”

  离着胡弗塞最近,也是与胡弗塞最为交好的乌撒部落的商团首领。

  他皱眉道:“我等有过约定,不会贸然行事。去岁至今,是派人杀过谢清晏几次,可惜都没能得手……但没有上将军的命令,如今又是在大胤上京,我们怎么敢对小可汗下手呢?”

  “不错,会不会不是我们的人?”跟在乌撒部落后,有人大着胆帮声。

  胡弗塞眼珠转过,随即冷声:“不可能,巴日斯若是直接死在上京,非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对大胤来说更是有害无益!他们失心疯了才这样做!”

  “也许,”乌撒商团首领又问,“是我北鄢散落在外、不愿就此言败谈和的勇士私自出手?”

  胡弗塞拧着粗眉。

  旁边又有人安抚道:“好在按线报所言,巴日斯没死,至于谢清晏么,他要是死了,那岂不是天佑我北鄢?”

  乌撒商团首领咧嘴:“话不是这样说啊可约乃,谢清晏若真死了,只怕后果难料,我们这些在大胤境内的胡人就算躲进蚂蚁窝里,都要被翻出来挫骨扬灰了!”

  “哼,为了北鄢兴盛,我可约乃何惧一死!你在大胤龟缩十几年,草原的血性都养没了吧?是怕了不成?”

  “你——”

  “够了!”

  胡弗塞打断两人,冷冰冰地朝可约乃瞪了过去:“谢清晏若是这样容易死,西宁会灭?我北鄢还须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地来大胤朝贡?”

  可约乃敢怒不敢言地扭过头。

  “别想那些美事,还是想眼下要如何捱过这关吧!”胡弗塞沉声,扫视众人,“你们最好庆幸,要么他们抓不到杀手,要么杀手与在座所有人毫无瓜葛——否则!”

  胡弗塞将泛着血乌光的匕首拍在桌上。

  他拧开一个冷漠又嗜血的笑,“不用等大胤的人来,我会先杀了那个胆敢违抗我命令、破坏我大计的人,抽干他全族的血来祭旗!!”

  “…………”

  屋内刹那死寂。

  没一个人敢质疑胡弗塞的话,毕竟他们都知道,胡弗塞确实会这样。

  准确说,他就这样做过。

  死寂过后,还是乌撒首领小心翼翼地安抚:“放心吧上将军,若真是我北鄢勇士,绝不会给他们留下罪证的!”

  ——

  “什么?杀手来自北鄢?”

  琅园客居,清水苑。

  戚白商刚险之又险地清理了谢清晏的余毒,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如今几乎是虚脱之时,被巴日斯单独喊了出来。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叫她惊得起身,手中茶盏险些翻过去。

  “可他们是刺杀你,并非谢清晏,怎会是北鄢——”

  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

  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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