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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朕开始调查此案之时,便多有阻挠,若非是秋蓬脑子活,即便去取公账,也是一省数人同去,兵分数路,这些公账,说不得还真取不出来!

  新盘出来的账册朕也不是没有看过,只一年的两税,国库便有三千余万两银子入库,六部调度中,每年户部便有一千万余两去向不明!

  但朕抄了郭品余的家,也才抄了七百万两啊!八年里,便户部就有八千万两的贪墨,其余几部又有多少干净?”

  郭品余一人便贪墨了这样多的银子,而周尚书对此竟能一无所觉,这岂是郭品余一人能办到的?

  “只可惜,郭品余当日便已被判斩立决,否则朕定要撬开他的口!”

  宣帝恨恨的说着,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当初他赐死郭品余时,梁相竟然没有力保!

  只怕那时,梁相便已经防了自己一手!

  “郭品余虽死,可那些银子却不能凭空消失,圣上倒是不妨请人从当初为郭品余求情之人身上入手,或许会有所收获呢。”

  姜曦这话一出,宣帝挣扎了一下,含糊道:

  “君污臣子,不成体统。”

  姜曦闻言都愣了,随后不由一笑:

  “圣上想哪里去了,妾岂是要让圣上去随意污蔑旁人,只是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圣上或许可以从此调查一二,无论是衣食起居,还是银钱收入,总是有迹可循的。”

  宣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手中可用之人不多,他微微垂眸,敲了敲膝盖,看向姜曦:

  “卿卿此法不错,只是兹事体大,只怕不会轻易有人愿意。”

  姜曦随即起身一礼:

  “妾听闻,二兄腹有谋略,更擅查痕追踪之术,若是圣上有意,可派二兄前去调查此事。”

  “这时候,卿卿倒不怕旁人说朕任人唯亲了?”

  宣帝笑了笑,没有说应,也没有说不应,姜曦却认真的看着宣帝:

  “那便不让人知道二兄为圣上做了什么不就成了?”

  宣帝一忽愣住,姜曦抿唇道:

  “明查不如暗访,妾也是听闻圣上此番调查艰辛,这才有此一念。”

  宣帝听到这里,却不由得陷入沉思,姜曦遂缓缓道:

  “况且,如今账册的调查虽已近尾声,可这中空的银两却不知去处,若是能双管齐

  下,或许有事倍功半之效。”

  姜曦的声音很稳,没有打扰宣帝的思考,只是等到最后,她才轻轻一笑:

  “不过,这只是妾浅薄之见,随意说来,倒是让圣上劳心了。”

  宣帝回过神,笑着道:

  “卿卿所言,皆是真知灼识,若是卿卿是男儿身,朕定是要拜卿卿为相。”

  “圣上不觉妾不知天高地厚就好。”

  姜曦垂下头,面颊微红,宣帝揉捏着姜曦的手背,看着姜曦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他环住姜曦,耳语道:

  “卿卿,今夜等朕。”

  姜曦身子一僵,轻轻点头,宣帝这才笑着离去。

  等宣帝走后,姜曦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袖中的手捏的发白,眼中这才闪过一丝冷色。

  若是她方才不曾猜错,圣上只怕是要借皇长子的百日祭,引梁相出手!

  锦香疾步走了进来,见姜曦面色不好,忙缓下脚步:

  “娘娘。”

  姜曦微松了眉眼:

  “发生什么事儿了?”

  “回娘娘,皇贵妃今日召见亲眷了。”

  “哦?梁夫人已故,梁相只有几位妾室,她诏的是梁家的哪位夫人?”

  “是,德安侯夫人。”

  锦香这话一出,姜曦不由微微错愕:

  “德安侯夫人?难道,德安侯府攀上梁家了?”

  姜曦想起这件事,还觉得不解,梦中,自己是去岁被德安侯府送至回京便被委以重任的左佥都御史府上做了续弦。

  而现在,总不能是那个原本被送至仪郡王府上为侧妃的假千金被嫁了过去吧?

  姜曦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那位德安侯夫人孤身一人前来?”

  “奴婢听说,德安侯府的小姐也来了。”

  锦香看了一眼姜曦,悄声道:

  “听给德安侯夫人抬轿的小太监说,德安侯夫人似乎想要德安侯小姐……入宫侍奉君上。”

  姜曦:“……”

  她倒是对每个女儿一如既往的冷待,只满心盘算着怎么怎么把她们扒皮割肉,连骨头都称了卖了。

  姜曦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这张脸,与她有着几乎天生无法被忽视的血缘关系。

  但这一次,她不想和德安侯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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