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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于是准备尝试新方法的人,在回程途中接到电话时,思忖两秒,没有选择挂断,而是直接接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叶羡凉神色不变:“见面?”

  没有直接被拒绝,陆屹睢嗓音急切:“我来找你?”

  闻言,叶羡凉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你现在在哪儿 ?”

  话落,电话里诡异的安静。

  沉默片刻,陆屹睢哑声:“……在小区外。”

  眼底划过抹嘲弄,叶羡凉对这个答案倒也不意外,只是愈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拎着菜,没应这话,闲聊似的,随口问:“听说你出车祸了?”

  神情微滞,陆屹睢抿了抿唇,转瞬间,各种思绪在心头闪过,他没问她是听谁说的,只低声道:“嗯,就是轻微脑震荡,今天已经出院了。”

  叶羡凉:“哦。”

  她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倒是让陆屹睢把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试探着说了句:“不严重,你别担心。”

  不自量力地说出这话时,他已经做好了被冷嘲热讽的准备,却不料这些都没有,听了这话,叶羡凉只嗓音平淡地说:“那你命还挺大。”

  陆屹睢:“……”

  他默了默,又转回了一开始的话题:“能不能,见一面?”

  车内空调温度开得极低,冷气呼呼地往外吹着,裸露在外的肌肤沁着凉意,陆屹睢握着手机的手却攥得很紧,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水。

  他呼吸都屏住,紧张地等待着叶羡凉的回复。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夏日暑气蒸腾,叶羡凉走在街边,额头,鼻尖沁出了点点汗珠。

  没了再继续聊的兴致,她懒声应:“行啊,我正在回来的路上。”

  不曾想她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陆屹睢一时呆愣住,怔怔地忘了回话。

  叶羡凉没了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耳畔响起“嘟嘟嘟”的忙音,陆屹睢眨了下眼,终于回神,漆黑眼眸里却仍旧是不敢置信的怔忪。

  愣愣地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却又不敢再打电话去确认。

  指骨收紧,他定了定神,蓦地收起手机,推开车门下了车。

  离了冷气,外面的暑气瞬间扑面袭来,燥热的气息让他的心绪也跟着起伏。

  喉间咽了咽,陆屹睢走到小区门口边站着,略有些局促,又怕错过,一双眼睛不住地看着四周。

  十几分钟后,看到不远处路口走来的熟悉人影,他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色也跟着缓了缓。

  旋即,修长的双腿迈开,他急不可待地走上前。

  小区外人来人往,叶羡凉拎着菜,甫一转过路口,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的人堵在了半路。

  不过几天没见,他却好像比上次见面时瘦削了些,左侧额头贴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额侧的碎发被汗濡湿,整个人透出股莫名的狼狈。

  但看着她那双漆黑眼眸,虽有少许忐忑局促,却遮掩不住光,似星辰闪烁。

  脚步顿住,叶羡凉抬眸看着他,神色宁静。

  指尖轻蜷,陆屹睢试探着伸手,想要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菜:“去车上说?”

  免费送上门的劳动力,叶羡凉顺势松手,侧目看了眼路边停靠的车,稍一颔首:“行。”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路边走。

  车门拉开,叶羡凉俯身坐进去,冷气扑面而来。

  陆屹睢跟着上车,车门合上,气氛无声凝滞。

  喉结上下滚动,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小心翼翼解释:“我没有未婚妻,和谢嘉桐更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叶羡凉:“哦,我知道,她说了。”

  陆屹睢噎了噎,沉默片刻,索性尽数坦白:“陆家和谢家是世交,集团也有些项目在合作,所以有过联姻的想法,但我从来没同意过,也和家里,包括谢家和谢嘉桐本人,都说清楚了。”

  叶羡凉扯了扯唇,嗓音不露端倪:“倒也不必解释这么清楚,又和我没关系。”

  “我不想你误会。”陆屹睢薄唇紧抿,指骨无声攥紧,又悄然松开,反复几次,他低声续上,“我以前……那些事,你都知道,但谢嘉桐,我从头到尾,没和她扯上过任何关系。”

  车窗隔绝了外面炙热的阳光,车内冷气十足,在外走了一路染上的燥热无声褪去,叶羡凉也平静了些。

  她侧目看他,眼神无波无澜,突然说:“陆屹睢,你可能还不明白。暂且不论谢嘉桐,只说你以前那些事,我和你就不可能。”

  被那双漠然的眼眸刺了刺,陆屹睢躲闪着避开她的视线,手指痉挛似的颤了下,他稳了稳心神,故作平静:“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话落,车内气氛莫名变得凝重。

  叶羡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神色晦暗。

  而陆屹睢,只是低垂着眼睫,避开她的目光,莫名执拗。

  良久,叶羡凉蓦地轻笑出声:“行,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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