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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莲花。
我的心突然加快了一拍。
我不敢再看他,匆匆将他安顿好,就扛着他的琴走人了。
我知道我今日所做之事定然瞒不过父亲和哥哥,等我回去后定然会受到重重责罚,但既然做了,便也没什么后悔的。
我在外面逛了一整日,终于得到京城最大一间琴铺子的承诺,说保证能修好这琴,我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天色已黑,我这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但我没想到,父亲和哥哥居然没有责罚我,父亲沉默着没说话,哥哥叹了口气,说原来那荀颉也不是个老实人,这般落井下石,终归是人品不好,之前是他们看走了眼。
他们如此这般,倒叫我心里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毕竟是我给国公府惹了麻烦。
但父亲和哥哥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只是当时的我未曾在意。
那日过后,我将琴还给了苏卓华,我有事无事都会去听他弹琴,后来我干脆以女装示人,于是人人皆知国公府大姑娘很赏识苏公子。我这样无疑是告诉他人,苏卓华是有我罩着的,谁也不许欺负他。
荀颉还是经常来,他离得远远的,以怨毒的眼神瞧着我,我根本不去看他。
他之于我而言,就如同那阴沟里的耗子,这等阴暗之人根本配不上我的一个眼神。
终于有一日与,荀颉眼神怨毒地拦下了我。
“司桂银,你日日来这种地方出风头,可知京城里面是怎么议论你的?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你难道不怕自己日后嫁不出去吗?苏卓华这等子身份,就算你喜欢他又如何他是配不上你的。”
“我和苏公子之间坦荡,”我高傲地看向荀颉,“不过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混迹在这种场合,早已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荀颉眼中透着恨意,“他不过是讨好你,来为自己谋求好处罢了。”
“你错了荀颉,苏公子从未讨好于我。”我说,“我与苏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既然他不幸跌下枝头,我便在这红尘里护他一段。”
说罢我不愿再理荀颉,提脚就走。
“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吗?”荀颉咆哮,“司桂银,我喜欢了你十几年,可到头来比不过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我司桂银,只遵循内心的选择,只要我想,便是付出再多又何妨?”我没有回头,“荀颉,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抬脚离开,等我走出一段,才看见苏卓华正在前方抱着琴等我。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衫,发上簪着一支木钗,越发地显得清瘦秀致。
我方才与荀颉的对话,他应是听到了,我没由来的感到羞怯,我甚至不敢与他说话,低着头就要匆匆与他擦身而过。
他却拉住了我的衣袖。
这是他头一回待我如此主动。
“司姑娘,其实他说得对。”
他的声音温柔而平静。
“我流落于风月场所,若不是靠讨好旁人,也不可这般清落无染地活下来。”
“那你日后不用了,便是你不讨好于我,我也会像当初承诺的那样,一直护着你。”我抬头看向他,“而且你不必如此,我了解你,那种献媚求宠的姿态,你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的。”
“司姑娘,你到底为何,要待我如此好。”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却更加轻了,“当真只是出于侠义之心么?”
我的脸更红了,我心里清楚地明白,我待他,不完全是出于侠义之心。
但我若照实说,我与那些对他有所图之人又有何种区别?
我很在意他眼中的看法,我不想叫他因此看轻了我。
“自然。”我昂头,“本姑娘说到做到。”
他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失落了下来,我顿时心如擂鼓,难道他对我也
但他却主动退后,朝我行礼,而后抱着琴转身离开。
我忐忑不安地回了家,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等回到家,才听闻父亲突发疾病的消息。
我暗恨自己只顾着自己的事,忽略了父亲的身子,我日日守在父亲床榻前伺候,可父亲的情况却每况愈下。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父亲终于告诉我了一个惊天秘密。
司夏冰居然是皇子!他真名李昭,是万岁一直养在宫外的幼子。
当今万岁重病,太后打算扶植李昭登基,但连我都清楚,太厚不过是想找一个傀儡罢了。
父亲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桂银,咱们司家世代忠良,你陪李昭进宫吧,你可以保护他。”
原来
原来如此。
难怪这些日子我行事荒诞,父亲和哥哥却不再责怪于我,难怪他们眼中时常透着不忍。
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所以任由我随着心意行事,因为他们知晓,我没有多少这样的逍遥日子可过了。
虽然我平日里性格恣意,做什么也全凭自己心意,但是,我心底一直清楚自己身为司家儿女的责任。
就算我平时再怎么荒唐,当司家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