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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上轿,家主又忽然停下失控,喘息地睁开冰冷的醉眸,盯着他:“滚开。”

  随从不敢冒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听肆并未怜悯随从本是好意,抬眸看了眼前方,一手撑在门框上从里面走出来。

  家主不准许人靠近,他们也不敢去扶,只敢跟在身后。

  当沈听肆刚走到上庑廊,迎面而来一人。

  “兄长。”

  他拾步下台阶的动作微顿,缓缓侧首,目光落在一旁隐在暗处的男人身上。

  男人气质如云,面容温润,与他有几分相似。

  和他相似……

  沈听肆浮起茫然,头微倾,一眼不眨地盯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月白,似醉得不轻,都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沈月白晦涩地望着不远处,有几分醉意的青年,道:“兄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青年看了他须臾,殷红的嘴角微翘,“好。”

  他屏退身后的人。

  待侍从一离去,沈月白一刻也等不及,上前质问:“沈听肆,人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才听见月奴无意说,之前在沈听肆的院里,遇见一位叫小莲的侍女。

  他亲自去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原是想要趁沈听肆不在府上,好进去找人,但院中却忽然戒备森严了,莫说是去寻人,他连门都进不去。

  所以他转而耐心等了一整日,终于等到沈听肆回来,耐不住便当着面诘问了。

  “谁?”

  沈听肆不解地盯着他,满是醉意的神态无辜,像是没听懂:“你说的是谁?”

  沈月白愤恨地看着他,“谢观怜。”

  “谢…观…怜…”他跟着一字一顿地呢喃,然后肩胛微颤地笑了,灰白的长袍随他的轻笑抖动,右耳上的红坠在夜月下晃出暗影。

  谢观怜已经落下悬崖死了,连雁门的谢府都已经举办了丧事。

  所有人都知道,谢观怜已经死了,偏生他与张正知觉得她没死。

  青年浅笑地望着他,悲悯的眼神像是在执迷不悟之人:“你们都说她死了、失踪了。”

  他忽然莫名的一句话,让沈月白脸色微变,“她没死,定是你将观怜藏起来了,因为她想与我在一起,你将她还给……”

  随着他的质问,青年潋滟的眼尾弯起,散漫地靠在柱上,望向他的眼神混着冷感的轻慢。

  “你知道吗,你很吵。”

  像是一条甩不掉的狗,人都‘死’了,还觉得是有人藏起来了。

  沈月白见他这种姿态,已觉得不用再问,若真是沈听肆将人藏了起来,必定是不会承认的,他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不欲与他多说,拂袖转身。

  现在重要的是,他要去找张正知,联合他一起将观怜救出来。

  可刚走几步,沈月白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目光落在青年喉结上的那颗黑痣上。

  沈月白道:“兄长,你可知,你脖颈上的那颗痣,曾经我也有。”

  说罢他转身下台阶。

  而靠在柱上的青年抬手,很轻地抚摸喉结上的那颗痣。

  谢观怜最爱的便是亲吻着这颗痣。

  她爱到,现在他听见此话,抬眸乜向前方的沈月白。

  他的眼尾洇湿着红痕,脸庞被黑夜笼罩得神色难辨,殷红的唇瓣蠕动,问:“你方才说什么?”

  沈月白转过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道:“你不过只是替代品,她对你所言的喜欢都只是……”

  还没有讲完话,面前的青年懒垂下乌睫,忽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木头,猛地对着他砸下。

  嘭——

  木棍被砸断了。

  沈月白被砸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脸。

  刚一伸出手,又被人用力踩在脚下。

  又是一棍袭来,像是打碎了他的肩胛,疼得他忍不住呻。吟。

  青年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温声细语地呢喃:“难怪,我总说,她为何每次都要蒙我的脸,还要这般骗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死了,这样她就不会只当我是替代品。”

  沈月白听见他的呢喃,猛然看着眼前浅笑晏晏的青年。

  春夜的冷风习习,直吹进人骨子里。

  第56章 他疯了

  门被人撞开,在黑夜里发出剧烈的声响,惊醒了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谢观怜。

  不知发生何事了,她猛地从坐起身,美眸诧异地转过去。

  只见青年颀长的身子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一双黝黑的眼似夜里伺机而动的动物,玉青色的月光落在他半张脸庞上,耳垂上的血红流苏似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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