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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周奕笑出了声。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笑脸上,眼中也露出笑意。“好了说正事,后来我感觉你好像不是生我的气,直到刚刚花荫被打,我才感觉你好像是见了昨天被带来的那些奴隶后就不高兴。”
周奕不语,叹了口气,说了句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君子远庖厨,说的没错。”
只是知道还能保持心如止水,看见了就是徒惹心塞。
昨天的双胞胎拼命想要留下,其他奴隶也拼命想要留下。但一个小小的朔望收留不了那么多人,她也不可能买下全王都的奴隶。就算全买了,也无法阻止他们制造新的奴隶出来。
让西莫去找周寅的一双儿女是为了炉鼎真要而寻找合适的炉鼎,馋是真的馋,不馋是假的。
但未尝不是想要试着救他们于水火。
炉鼎不把人当人,难道奴隶就被当成人了?
如果遇上了合适的主人觉得就那样也不错,她不会强求。可如果过的苦,她这里确实就像西莫和很多奴隶想的那样,是个绝好的去处。
只是这话没必要说,说出来还显得这点有限的善良虚伪。懂的人如厄洛斯自然懂她的心,不懂的似乎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世界的人好像也不在乎别人把不把奴隶当人的。
今日看见花荫,不忍之情因此格外强烈。
少年垂下眼,不知道在想谁,很久之后才道:“有些超出你能力的事,你不去做也没什么。能给花荫一瓶治疗药剂就已经很好的人了,你又不是神明,不冲上去粉身碎骨也没人能指责你。”
周奕看到他眼角似乎有些发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托住了他的脸让他把头抬起来一点,“厄洛斯?”
少年匆忙脱开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丢脸。但又不舍她手掌的温度,用手抓住她的手。
“没什么!总之你觉得可以的就稍微帮一点,不行的就别勉强自己。太逞能了还会适得其反,可能连原来的那一个都救不到了!”
周奕觉得少年可能是想到了他的父亲。
她沉默了片刻,给了少年一个拥抱。
就这一次。
稍微纵容他一点吧。
周奕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体温传递给身体紧绷的厄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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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下来要着手调查花荫情况的少年之后果然离店去办事了,不知道又准备动用哪一份人情。
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没为自己动用过一次,但为了别人已经是三番两次地去这么做了。
心实在是太软了,大概是随了他爹。
换做是周奕,大概不会动用这份人情。所以她的善良是有限的善良,是容易被人吐槽不纯粹的善良,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很晚的时候少年才披星戴月的回来,烟和雷一直等他,撑不住在桌子上给睡着了。周奕熄灭了他们书屋里的灯,留着灯火通明的朔望泡了一壶茶。
茶不是多好的茶,从超市里随手买的茉莉花。冲泡时有着很明显的香味,喝到嘴里的味道其实很淡。
但好在茶足够热,热的捧在手心可以驱散深冬的寒意。
冻的满脸通红的少年走进来时,周奕就将这样的一杯热茶送到了他的手上。少年咕嘟咕嘟喝完一杯才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里面还穿着那层只有装饰意义的薄斗篷。
“再来一杯吗?”
周奕问。
少年把杯子推过去,想自己拿起茶壶倒,但手指还是发僵,动作不太灵活。周奕挡开他的手,给他又倒了一杯。
少年道:“花荫的情况我已经弄清楚了,他卖身是因为家里有生重病的父母。他的母亲后来倒是病愈了,但父亲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尝试了各种办法都好不了,他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了父亲看病。”
周奕:“……”
这情况,为什么听着有点耳熟?
周奕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少年讶异道:“你怎么知道?西莫也帮忙找了情报?”
周奕无奈笑道:“确实是帮忙找情报了,不过找的不是花荫的,是这样的……”
周奕把有关周寅的事说了一遍。
少年:“……”
周奕摩挲着茶杯,“我觉得两个家庭的状况一模一样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你觉得呢?”
少年沉凝地盯着茶杯:“嗯……我也觉得。”
周奕道:“周寅已经睡下了,明天他睡醒你再问问他。”
少年点头答应,犹豫了一下看着周奕道:“如果花荫同意……”
他感觉自己有变酸的趋势,“也安排在我那边住!”
周奕笑了,“好,听你的安排。”
有什么不好,求之不得好吗?安排在朔望又不方便,周奕巴不得把人往四季书屋放,让她付员工住宿费都行。
她和少年又各自喝了杯茶,放轻松去睡觉了。第二天周奕起来营业的时候,少年已经问过了周寅。
周寅不是多有心眼的人,一辈子没见过多少人的他是非常笨拙的,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