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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不一会儿,锦娘回来,就跟蒋羡说了,还道:“她们走不走的无所谓,就怕到时候有人说是因为我的问题。”

  “那怎么办呢?娘子还会做这个暂代行首吗?”蒋羡道。

  锦娘笑的灿烂:“做啊,为何不做。若是因为别人几句闲言碎语,我就不干了,那就不是我了。”

  当年她及笄后五年都未成婚,那么些闲言碎语她都不惧怕,坚持自己的,果然得了一门好亲事。在开铺子之后,亦是如此,闹事儿的挑剔的也不少,她也从来不打退堂鼓。

  举凡要做什么,除非是你自己不愿意做,否则,都不该因为别人的话不去做。

  这两家放出消息之后,有些人议论一番,还提到锦娘太年轻为行首不能服众云云。锦娘则是埋头赶工,把高家儿子周岁的衣裳最好,最后一笔订单出货。

  到了来年开春,衣香楼的店铺被另一家绣铺赁下,又放鞭炮又庆祝,好不热闹。

  蒋羡从中得到了许多看法,他突然觉得人生如果按照自己的目标前进,一时虽然未必能看到曙光,但是只要坚持,肯定会拨云见日的。

  春日,周存之谋了馆职,不必外任,在京做官。

  周家人都十分欣喜,只是还在孝中,不敢大肆庆贺。周家姑娘除了远嫁的二姑娘,几乎都回家祝贺。

  四姑娘有许久没回娘家,本以为张氏会很欢喜,没想到张氏也是淡淡的。

  这难道就是周存之日后在外娶魏锦娘的缘故么?夫妻离心,男子在外另寻温柔乡。只可惜,这辈子魏锦娘和蒋羡在一起了。

  之前小说里写的事情全部有了崩坏,所有的人物对不上了,四姑娘望了望天空,她终于有了实感,她真的要在宋代了,可能要过一辈子了。

  “四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

  四姑娘听到三姑娘喊她,突然回过神来笑道:“刚去太太那里了。”

  三姑娘和她一起走出周府才道:“我听说大姐姐的公公已经辞官了,准备回洛阳,咱们找个日子去我家替她践行吧。”

  四姑娘当然没意见了,但同时她看向三姑娘,只觉得风水轮流转,以前大姑娘二姑娘是嫡出,她和三姑娘都不怎么受重视,她还比三姑娘强点,因为苗小娘更受宠,现如今却是三姑娘嫁的最好。

  在封建社会,干的好永远不如嫁的好。

  永远都是夫荣妻贵。

  蒋羡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是妻荣夫贵罢了。

  又说锦娘刚做行首时,促成两桩大买卖,之后沉寂了一段日子,就开始去请教绣观音的绣法了。这个请教不是直白问别人,而是常常借机拜访,都是会绣的人,多看就知晓了。

  “任娘子,我帮您重新找了一位很会装裱的师傅,您看何时过去看看?”锦娘笑道。

  任娘子专门绣佛像为主,这次绣的便是释迦摩尼佛法说图,佛像的脸和手都以印金为主,头发用的打籽绣,,佛衣用平绣,捻金线勾勒水田衣,锦娘默默记住。

  “麻烦魏行首了,把我的事情总放在心上。”任娘子道谢。

  锦娘笑道:“看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是我的前辈,应该的。”她说完,又假装好奇道:“我看您那边挂的柳叶观音怎么和这幅不同?”

  任娘子随口道:“用的线不同,那幅用的是桑蚕丝线。”

  “原来如此,我有个亲戚总是无法生育,原本我是绣了佛经,后来看了您这般,我也绣一尊佛像给她,只不过我实在绣的不好,您可要指点一下我啊。”锦娘掩唇一笑。

  她当然知晓任娘子不会教她,人家可是吃饭的家伙,可是指点一二,让自己慢慢的悟也不是不行。

  若是之前任娘子当然敷衍,但是现下锦娘作为行首帮了她不少忙,她也不好拂锦娘的面子。

  锦娘便道:“我绣的观音的背景总是很呆板?您怎么绣的这般有光泽,仿佛会发光似的。”

  其实她已经发现了,人家打底用乱针绣,但即便如此,任娘子以为锦娘没看出来,只说旁的:“这绣观音的手是画的,先画后绣的,且要绣好几层。”

  她以为自己说的模糊,其实锦娘已经懂了,面上还作疑惑状。

  因此,她回家之后努力研究,先绣了一幅小的紫衣观音像,她先在素绢上手绘一遍,就这般就画了整整三日。再买来桑蚕丝劈成最细的线,先把背景用乱针薄薄绣一层,从面部开始绣,面部用平绣,让绣面匀称平整,不重叠。

  平绣和纳绣交替,再把背景用错针增加立体感。

  因为她不是绣双面的,所以许多地方可以不必完全照着别人做,她自己可以变通一二。

  虽然如此用心,但是绣出来的成品不尽如人意,锦娘自然是非常恼火的,要知道上面还绣了佛经佛像。

  阿盈安慰道:“任娘子人家从会说话起就在学这个,人家都学了几十年了,您才刚学,自然是没那么好的。”

  其实阿盈已经觉得非常好了,但是娘子是那种一定要跟最好的人比,那就没办法了。

  也因为如此,锦娘便把这幅紫英观音送给会仙楼东家,她们魏家绣铺自然是接不到会仙楼那样的大规模的门帘单子,并非绣技的问题,而是她们是精而美的小作坊,不是那种大绣楼。

  只不过会仙楼这样的大主顾,作为行首要代表整个南城绣作送礼,锦娘遂把自己的这幅观音送上去凑数。

  本来也不觉得怎么样,大抵就是被丢在角落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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