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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秘境的边界朦朦胧胧,下面是雪雾,上面连着云,难说是雾飘上天空,还是云落下人间。

  火车对成年男人来说太小了,何旸就笑着,也不上去。

  卓倚跳上车厢,缩着一点身子,他看着瘦挑,无袖连帽衫外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够他填满小孩子的车厢。

  他觉得也是一种体验,于是指着何昌嘲笑:“偶像包袱,看看老吕。”

  吕连山的块头有两个卓倚,肌肉鼓鼓囊囊,比起坐儿童火车,更适合扛起火车跑,但他倒不觉得哪里奇怪,也跳进车厢,就坐在车厢边沿,两条粗壮的大腿正好放进小车厢了。

  幸好小火车只有车头有棚顶,车厢露天,卓倚说:“你不上来,一会儿你去开车。”

  “你瘦,你去。”何旸笑着摇头,“还是老许最合适。”

  “哈哈哈你不怕他跳起来砍你膝盖?”卓倚趴在车厢边,“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接亲和送葬我都没看见他的人影。”

  卓倚看向吕连山,吕连山摇头,他只遇到过守秘人。

  “抬棺材和成亲他也没在。”何旸扫扫肩膀被吹的雪,“脾气差成那样,但其实他才是最会偷懒的人。”

  他们闲聊,等秘境打开,卓倚闲闲地举着望远镜看,就见被吹落的雪花里,五毒三人正在走向另一边的秘境边界。

  那两个跟班边走边注意四周,也不知道在防备谁……好像更像在找人。

  “也不是只有咱们的队友丢了。”他幸灾乐祸地说,“五毒的那个小孩不知道迷路到哪儿去了,说不定和老许碰到了呢。”

  许飞英根本没迷路,他坐在屋顶烧焦的瓦片上,居高临下看院子里的薛潮。

  薛潮蹲在梅树桩下挖土,他在意这颗倒塌的梅树很久了,还没有好好搜过。

  火焰没有放过这颗老树,阴森森明艳着的花瓣变成拖行在砖瓦间的焦痕,这具美丽的尸体留不住了,像在火葬场里烧了一半,留一点树的轮廓,剩下都是尸骸的狰狞。

  梅树桩下被挖走过一坛女儿红,他就近先来检查土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相关的线索也一点没有,他就转道去村长家,找女儿红。

  许飞英幽幽看着他出门,跳下屋顶,跟上。

  薛潮也没想到自己看走眼,小个子只是脾气差,并没有血气方刚,对暴力也没有过盛的执着,他反而才是喜欢偷闲的那个。

  大雾一起,许飞英就在迷路的过程中,了解大致情况,然而红事白事,他哪个也没管,躲在财神庙睡觉,后来饿了,又转到村民家吃白食。

  等到通知来了,他才转悠出门,碰到前往西门前宅子的薛潮,无所事事地跟来。

  整场游戏的高潮被他躲过去了,薛潮都有点妒忌。

  许飞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我的异能是用来杀人的,这个副本的任务不需要杀人。”那他凑什么热闹?

  薛潮敷衍地“嗯嗯”两声,掀开女儿红的坛子,让他失望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找什么?”

  “你好奇?”薛潮瞥他。

  “自作多情。”许飞英的好奇有限,不喜欢被纠缠的人也不爱纠缠别人,他顺路前往南门,找他的交通工具。

  薛潮更懒得管他,副本顺利完成,不用他操心,在秘境的边界打开前,他要尽快找到钥匙。

  从进入白头村,他不在玩家眼前的时候,都在找钥匙,他快把白头村翻一遍了。

  如果还是没有,就只能……

  他也往外走,还在思索不怎么友好的“只能”,自主线任务达成就重归安宁的意识忽然被扯走一角,令他脚步一顿。

  他沉下脸,是蒲逢春在过检定!

  *

  蒲逢春和裹布少年好不容易离开梦境。

  她因为入梦,又扣掉san值,状态很差,少年也经历很多,被鸟群啄过,还险些因梦境从屋顶摔落,精神恍惚,无法稳定使用异能。

  于是两人找了一处村民的屋子,暂做休息。

  等渐渐缓过来,他们缓慢在雾里前行,时不时用裹布少年的异能辨别路,但其他玩家太给力,主线任务结束时,他们刚摸到南门附近。

  尘埃落定,不用他们两个半晕半瞎的人艰难摸索,他们不真实地面面相觑片刻,不打算为难自己,就近从南门离开。

  蒲逢春加入临时公会,但她有野草公会浅薄的家底,没和其他队友一起来,她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少年也有备用的交通工具。

  跨出南门时,蒲逢春胀痛的头隐约听到什么声音,回头,就见裹布少年踩过一根签,眨眼后再看,只有满地的雪,签已经被压进雪里了。

  她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下”字,刺了她一下神经,像某种警示。

  她下意识想退回村庄,少年忽然拉起她就往左跑,声音紧绷:“山要塌!”

  南门前,中间偏左有一座雪山,但山体向□□斜,几乎倾斜出四十五度,姿势奇诡,看着像随时会坍塌。

  就让他们赶上了。

  它的嗡鸣声越来越大,陡峭的山峰在颤动里抖落满山的雪,一道道狰狞的红痕得见天日,像要拧断山峰的血手。

  三分之一的山体“咔嚓咔嚓”响,轰轰烈烈地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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