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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啊!哪里事关苍生,您就会去哪里!”

  “多伟大啊!至圣至贤!”

  银杖与太一碰撞,短短一息,迸溅出数十道暗红的火星。火星烙进仇薄灯漆黑的瞳孔。

  “好!护苍生!苍生是什么?!我们又算什么!”

  金铁相撞。

  月母的脸庞被刻骨的怨恨和昔年的崇拜所扭曲……那些恩怨爱恨交织万年,最后爆发成滔天怒火。她背后的双翼陡然展开,千万铁羽化箭,四面八方,将仇薄灯笼罩其中,将他钉死原地。

  “我们到底算什么啊!”

  她五指急张,弯曲成爪,抓向仇薄灯。

  “您说啊!”

  四面八方皆是翎羽,仇薄灯避无可避。

  一线边沿浸墨的绯红自下而上掠过。

  月母的身形原地炸开,散成一团幽蓝的烟雾,尔后踉跄地出现在百里之外。她目光掠过那把绯刀,一边咳嗽一边笑:“是他杀了经女啊……好……好!我们来日再见……”

  她注视着师巫洛挥出的第二道刀影,瞳孔中流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您总得给我、给我们一个答案!”

  绯刀如弦。

  月母的身影碎成千万光点,空中犹自残余她尖锐的怨毒的笑声。而在月母退开的瞬间,仇薄灯已经面无表情地冲破禁锢金乌的光芒。

  他旋身而起,太一剑斩牧天索。

  断!

  第78章 不朽不枯

  空桑。

  扶桑神木上洁白的流云忽然转阴, 黑沉的云层中日齿与月槽上不断迸溅出火光。令人不安的隆隆雷声中,亮紫枝形闪电游龙般穿梭。一根接一根的熔金天索紧紧绷起。電火照得所有人的脸庞青白苍紫。

  “这是怎么回事?”

  侧立在太虞族长身旁的北葛族长神色一变。

  太虞族长眉头一跳, 抢步上前,伸手探向清洲天柱的表面。就在他手掌刚刚按到柱表的天筹时,柱身隐隐呈现出亮橙赤红的光泽。所有正在念诵天诀的纪官齐齐喷出一大口血,古步骤然一断。

  “继续!继续!”

  太虞族长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柱中,面目狰狞地扭头朝纪官们吼。

  “谁敢停,谁就是空桑的叛徒!”

  狂风卷着一团团電球,如落果般从扶桑神木上滚落, 大大小小的雷电光球从百氏弟子身边滚过。九重石台发出不详的轰鸣,牧天弟子在各自族长声色俱厉的喝令中,战栗着维持阵法运转。

  气息萎靡的纪官重振旗鼓,艰难地重新列队。

  一步刚出。

  咔嚓!

  一根金锁高高弹向天空。

  “天索!天索!!天索断了!”一名牧天弟子大喊, “牧天索——断了!!!”

  太虞族长猛地回头,就在他回头的刹那, 手下的白石表柱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比天索崩断更令人惊骇欲死的爆裂声从柱身中传出。九重石台跟着一起颤动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哭喊了一声“表柱要倒了!”, 牧天弟子向四面八方亡命奔逃。

  哭嚎声里, 一根根牧天索接二连三地崩断。

  地崩山摧。

  屹立千万年的白石表柱轰然崩塌, 一道赤火自石基中冲天而起。

  光照千万里。

  东北隅。

  一僧一道静立在凶犁土丘上, 远眺空桑方向赤红升天。僧人容貌平平,道人形容枯槁, 二人无话, 唯有残存血腥味的风鼓荡他们的衣袖。光柱足足存续一刻钟, 一刻钟后才渐渐散去。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 “善哉善哉。”

  “别善哉了,善不了。”老道背负拂尘,“烛照八方,十二洲、三十六岛……都知道他回来了。麻烦大了。”

  僧人摇首:“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

  “如是观?”老道讥笑,“不周山摧昆仑沉,你们佛宗如是观。太一护棺走扶风,你们佛宗如是观。三十六岛与洲决,你们佛宗如是观。太乙宗九淖伐空桑,你们佛宗如是观。怎么?这回还打算再来一次如是观?”

  僧人默然不语。

  “观观观,枯木尽成棺!”老道大笑,“佛陀何相?何以相众生!无尘老禅,你比你弟子还不如!”

  笑声里,老道迈出一步,一步出东北隅隈,拂尘一分分开左右瘴雾,径自步入大荒。

  “佛陀无相,以观众生。众生无相,相以万形。”

  无尘禅师低首,垂目看凶犁土丘。

  丘中有一小村庄,庄中人往人来,皆是经女与月母二族的族人。不论老□□女,所有人皆面目青白,双眼全黑,皆成行僵相,竟是早已死去千万年。然,行僵躬耕而作,煮菜成肴,鸡犬相闻,一如生人。在据说是太古巨人被斩首所化的凶犁土丘向海外一面,不知是谁将土丘生生削平成碑,横凌竖厉地劈了八个字:

  何为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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