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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宋逢林:“你慢点,我刚拖完地,小心摔跤。”

  要是会听话,就不是小朋友了。

  陈星月仍旧走得豪迈,最后还呲溜一下滑进爷爷奶奶房间。

  宋逢林想说她,又觉得实在可爱,无奈摇摇头,把客厅的灯全关上,也准备去睡觉——

  楼上,陈韵盘腿在房间的地上玩手机。

  宋逢林推门进来就看她这么坐着,问:“怎么不坐椅子上?”

  陈韵:“我正在看晓青的朋友圈。”

  她刚通过的好友申请。

  宋逢林:“都加上微信了?”

  陈韵:“我俩明天还要一起去包包子。”

  已婚女士在农村的红白喜事上各自担任重要工作,少一个谁都会被各路亲戚们看在眼里,从年头被蛐蛐到年尾。

  宋逢林明天也得去搬搬抬抬干点活,说:“她自己跟你说的?本来西洋还让我请你帮忙带着她一点。”

  陈韵摇头:“是我先问她要不要一起的。”

  她一晚上其实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觉得这样仰着脸看人有点不舒服,拍拍地板:“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怎么一副审问的架势,宋逢林心想难道是女儿把晚上多喝一杯可乐的事情说秃噜皮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让她摆出这样的脸色,面对着她坐好:“你说。”

  陈韵:“你……”

  吞吞吐吐,把人的心思弄得七上八下的。

  宋逢林把所有最坏的可能性都快过一遍,有点忍不住:“你要没想好怎么说,先告诉我好事坏事。”

  陈韵:“我就是看到晓青,想到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又不擅长跟亲戚打交道,会不会很难受?”

  刚结婚的时候,她也问过这个问题。

  宋逢林每次都说“没事的”,可那并非是真心之言,因为他不想成为破坏春节的人,也觉得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要共同度过,自己早晚要克服的。

  但现在,他是真的:“没事的。”

  大概是心里本来就有答案,陈韵的第一反应是:“我不信。”

  宋逢林还笑:“真的。”

  陈韵:“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

  她说完这句更难受,心想其实自己从前就知道这未必是真的,不过回家过年是这个原始家庭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多一个人而有所改变。

  既然没有办法解决,那只能牺牲其中的某个人。

  牺牲这样的字眼,陈韵一直以为是自己独有的。

  她的表情愈发暗沉,用力地咬下嘴唇。

  宋逢林见不得她这样:“谁到新环境都得适应一下的,更何况还有你陪着我。”

  陈韵反省:“我还每次都有那么多聚会。”

  宋逢林:“说明你人缘好。”

  让他夸了吗,陈韵:“你骂我两句吧。”

  宋逢林哪里骂得出来,但看她的表情不说点什么这一茬真的很难过去,张了张嘴还是做不到。

  陈韵索性伸出手:“不然打我也行。”

  宋逢林简直是哭笑不得,叹口气,一脸正色:“你会嫁给让你不能回老家过年的人吗?”

  陈韵果断摇头。

  回家过年对她来说是个符号,潜移默化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更别提对父母而言意义有多重大。

  宋逢林早知如此:“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我的优点之一。明知会面对什么,我还是想跟你结婚,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情皆自愿,后果他也自负。

  陈韵嘟嘟囔囔:“夫妻还是同林鸟呢,什么你的我的。”

  听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宋逢林当然喜欢跟她不分你我,但确实认为这件事怪不到她身上。

  说得扎心点,即便当时已经结婚,但他清晰知道把自己和岳父母摆在天平的两边孰轻孰重。

  哪怕是十年之后,宋逢林依旧没有信心自己会是更重要的那个。

  他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岳父母是那么好的家长,换做谁都会尽心尽力的回报。

  可很偶尔的,他会贪心不足,希望自己能占据一点上风,然后很快在心里自问自答“不可能的”。

  他的那丝沮丧收敛,仍旧和平常一样:“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

  陈韵动容:“我保证,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莫名的,宋逢林想起陪她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总是从那些负心汉的嘴里说出来过。

  但下一秒他赶紧把这不吉利的三个字甩走,握她的手:“好。”

  陈韵马上找回自己的主场:“意思是你也觉得我对你有很多进步的空间?平常对我有很多不满吗?”

  宋逢林哑口无言,只能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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