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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你喜欢的,那你想做就做吧,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但也绝不会拖你的后腿,既然你坦诚地和爸爸妈妈说出来了,就证明你是足够信任我们的,爸爸妈妈又怎么愿意泼你冷水?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别有什么事就想着冲上前,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位。”
林亚楠眼酸酸地点头,“知道的妈妈。”
和家里人说完之后,她又和武建国先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然后她又去找了一趟楼烨。
现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之间的消息还是及时互通更有助于效率,因此她和楼烨说了自己和喻元的计划。
楼烨听完后道:“那你去了里面随机应变,注意安全,查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撤,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林亚楠和喻元再次启程出发。
这次进去的时候,林亚楠情绪展现得比之前几次都要更为激烈。
她几乎一进门就拽住了对方的袖子,声情并茂地叙述着:“老师我该怎么办?求你救救我,我本来经过这几次已经逐渐想通并放下了,可是那个男人他昨天突然找到了我,他说他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他想用他仅剩的余生来陪着我!他已经这么可怜了,我”
林亚楠甚至隐约感觉到对方翻了白眼。
定睛一瞧却发现对方依然是那副似乎看透一切的淡然微笑,让她险些以为是错觉。
也许是她添得这把柴使得火候刚刚好,对方终于开启了下一步计划,温和地看着她,“小同志,你先不要着急,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林亚楠懵懵地反问:“见什么人?”
对方微笑,“见一些和你以前一样困在阿鼻地狱的人。”
林亚楠继续一脸茫然的表情,但很听话地和他走了。
她很快被领着来到另一间房,这里比起之前的诊疗室要大许多,看着像是小礼堂一般。
几个穿着单色制服模样的人围着坐在一起,轮流传着一把拂尘一样的东西,像是在扫去身上的灰尘。
林亚楠大致瞧了一眼,里面并没有那天碰上的胡文丽。
“你跟我过来。”
他这么说,林亚楠便听话地跟着对方过去。
“他们都是之前比你还要困惑还要迷茫的人,但现在他们都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自在地坐在了这里,你也许很好奇原因,那就让他们自己告诉你吧。”
听着他这话,林亚楠便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仍旧不太理解地看看他们,然后再看看他,等着这些“群众演员”中的第一个人开口。
心里默念着数到二十,一道男声猛然间响起,语气激动,“我叫韦小军,是老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林亚楠差点儿没藏住表情,露了馅。
等等,韦小军不就是劫持运钞车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也是她能查到这儿的直接原因。
他还真在这儿,竟然嚣张到连名字都不改!
他们说之前,林亚楠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托,只是她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会有熟人。
林亚楠把心思全都藏好,避免任何人看出来一点,十分认真地听着他们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这些故事的发展脉络几乎一模一样,无非是一些老套的悲惨境遇,在极度走投无路之际,绝处逢生遇到了这位“善良的老师”,在他的帮助下,他们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他们逐渐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林亚楠很自然地加入到他们其中,然后很自然地被“说服”,很自然地产生了留下来的念头。
*
林亚楠成功地留了下来。
正当她想着找个机会合理地接近胡文丽时,隔天早晨的晨间祈祷会上,意外突然发生了。
“小钧,小钧,你别吓妈妈!你怎么了小钧?老师老师,你快看看小钧,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了?”
林亚楠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应当是胡文丽的妇女抱着身旁的一个青年,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地求救着。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若是在外面,不管是任何一处地方都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在这里,四周的人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求救声一样。
所有人依然在麻木地做着祈祷仪式,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林亚楠看着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心惊,后背蓦然一阵发凉。
“莫着急,我有办法,先把人抬到隔壁去。”尤其是那道一向没什么波澜的温和声音乍然响起,林亚楠只觉得先前察觉的“温度”通通消散殆尽,反而像是常年身处在阴寒之地的蛇信子在嘶嘶发出声音。
胡文丽和昏迷的青年被抬了下去,林亚楠假装跟着进行仪式,耳朵却牢牢竖起。
胡文丽的哭声在一会儿过后就停止,对方却并没有返回到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中实在好奇,却只能死死按耐住自己。
傍晚的时候,林亚楠再次见到了胡文丽。
对方的神情憔悴了许多,脸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挣扎纠结之意,她并不似其他人那般投入,看着上面的人的眼神也不似其他人全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