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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也没说话,只是笑眯眯说道:“那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张灵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这么爱打听别人的事情,想来也是拿不出手。”唐伯虎直接讽刺道。
顾清赶在众人恼怒前,也跟着打着圆场:“今日只谈诗做赋,说什么考试的事情,想来过几日就知道了。”
“是啊,是骡子还是马,也能拉出来溜溜了。”唐伯虎继续不怕死的,幽幽说道。
江芸芸没听他们说话,只是飞快摸了摸突然跳到她手边的小鸟。
小鸟恼怒,想要啄她。
江芸芸飞快避开。
那只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江芸芸眼巴巴看着飞走了,一脸委屈。
“吃了我一桌子的糕点,摸也不给摸一下!”她摸着被吃得空荡荡的桌子,小声抱怨着。
张灵默默把自己案桌上的甜点递了过去。
“说起来,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夫子庙附近的醉梦戏园子前日关门了,到现在也没开。”酒过半巡,有个读书人说道,“一直听说这个戏园子很有名,可惜我一直买不到票,也没见识过一次就被关了。”
唐伯虎惊讶:“为何关门,不是生意很好吗?”
醉梦就是之前徐家他们看的那个戏园子。
“是很好啊,所以突然关门也怪奇怪的。”
“这个我也听说了,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里面东西都还在呢,就所有人都不见了。”
“说起来,你们知道这个剧院五年前发生过大火嘛,自己人倒没事,反而把隔壁一户借住在这里的一家八口烧死了,可怜呢。”
“那真是无妄之灾呢,隔壁失火,自己遭殃。”
“可不是呢,听说那家一对儿女长得可好看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那人摸了摸脑袋:“街上都这么传得,我也是昨日去吃饭听了一耳朵,还说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是做木偶的,女主人是给戏园花船做曲子的呢,一双儿子读书可厉害了。”
江芸芸眉心一动,缓缓抬眸看了过去。
“那戏班子给人赔钱了吗?哎,也不对,一家八口都没了,这钱赔给谁,也是倒霉。”
“嗐,别说了,老班主自那时就下落不明了,一家老少都不见了!”
“啊,跑了啊!”有人大怒,“好恶毒的人啊,做错事情竟然只知道跑,害了人家性命。”
“那现在新戏班的人是原来那一批人吗?”一直没说话的张灵冷不丁问道。
那人想了想,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之前那个戏班也是做傀儡戏的,不过就是我们普通的木偶大小,现在这个做得和人一样高呢,说不定是不一样的呢。”
“我有个问题,男的做木偶,女的做曲子,加上一双儿子,隔壁邻居不是只有四口人吗?那剩下四口是谁啊。”江芸芸问道。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齐齐去看引起话头的人。
那人也跟着沉默了,许久之后,呐呐说道:“没说啊。”
江芸芸眉心一动。
“你这听消息怎么不听全啊。”
“不对啊,那这事和现任的戏班子有什么关系啊。”
“若是按照话本里里的说话,这下一步就该有青天大老爷了。”
“算了,还是少关心这些事情吧,今日回去就要等成绩了,我现在就开始紧张了。”有人打破沉默,无奈说着,“不求多前面,只求挂尾巴。”
“也不知道考官们改到哪里了。”
—— ——
贡院
同考官的房间内,只有笔触划过纸张的声音,偶有仆人经过那都是蹑手蹑脚,唯恐惊动里面的人。
今年应天府一共两千三百为考生,考官只有八位,平均算下来每人要批至少二百八十个人的卷子,又平均到六天的批卷时间,那就是每人批改四十六人的卷子,一人又有二十二篇文章,等于每个考官每天最多要看一千篇。
这里的比例至少也是有差别的,比如春秋一向是五经冷门科目,今年也只有三百人,到考官手里的只有两百三十人的卷子。礼记也比较冷门,今年也只有三百人,到手二百五十人的卷子。
诗经是五经中的热门大经,今年考生中有七百人治诗经,不逞多让的周易和尚书都有五百人。
但幸好考试中间会有不少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交卷,但这样每人也至少一天要批改八百张卷子,对了,他们还要每一张写评语,至少两个字的那种。
但这些卷子并不是每一张都看的,批改卷子也是有先后的,若是第一天的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写的狗屁不通,那就直接罢黜,后面的十五张卷子也大都一笔带过,不会细究。
所以每天每人的脚下都有一大堆卷子,这些卷子会在最后两天,给另外考官交叉评看,免得有人才成了漏网之鱼。
“这篇文章艰涩难懂,卖弄学问,哼,以为我看不懂吗?”
春秋和礼记的礼房内,刘济望冷笑一声,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