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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越发烦躁。
“写春秋最能看出考生的水平了,这一天天的,瞧着都是徒有其表。”唐选头也不抬说着,与此同时,把手中的这篇卷子扔到地上。
“可不是,五天了,我这里只选了二十五篇,到时候再被主考官挑挑拣拣,今年春秋和礼记房的举人名单能不能占据二十个名额都是难说。”刘济望一脸哀愁,恨铁不成钢。
“按道理也该是诗经占大头才是。”唐选显然心态很好,“我们两门加起来还没到五百人呢,听说隔壁诗经今年考生到他手里的,就有六百六十人,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看他们两个神色萎靡,脸色差极了,都是相互扶持着出门的。”
考官们批卷子都是五更就要爬起来改卷子,直到夜半三更才会睡下,如此坚持六七日,若是实在改不完,最多再多给一日。
“这一天天早起晚睡确实吃不消。”刘济望叹气,“这人写的不错,就是四书第一篇写的有些差,算了还是先放备卷里吧,若是黜落了,等会同考官要是挑出来觉得行,那我可要平白挨批了。”
几人说话间,两位主考官携手而来,两位考官起来行礼。
王鏊伸手往下按了按,笑说道:“快坐下,是我打扰两位了,只是使命使然,刚去其他三房转了转,现在又轮到搜阅你们落卷了。”
两位考官面不改色说道:“请。”
王鏊和杨杰先各自选了一人,从地上的卷子里随意抽出几张看了看,大概选了十来份卷子,之后两人又交换了位置,继续看,如是又抽取了十来份。
“确实都有待精进。”杨杰笑说着。
两位同考官心中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格外镇定:“我们一向是能取则取,保证不遗落一人,就算是落下的卷子,也都是仔细写批改意见的。”
“辛苦你们。”王鏊笑着点头,目光在屋内的冰盆里扫过,“天气炎热,我让供给官采购了冰来,每日多四块,午膳也备了冰绿豆汤消消暑。”
“甚好甚好!”刘济望又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我这体格,冬日里还保暖,到了夏日也太遭罪了。”
“切勿贪凉,循序渐进才是。”王鏊叮嘱着,很快又带着杨杰走了。
两位同考官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这份卷子写的极好!!”沉默间,唐选突然大喜,“题义豁然,质直明锐,好文章,今年的春秋魁首怕是出来了!”
刘济望也来了兴趣:“是春秋的卷子吗?拿来我看看。”
唐选把考卷递了过去,一脸喜色:“这就文章,不瞒你说,我甚至要争一争今年的解元了!”
片刻后,刘济望也大喜过望:“好文章啊,今年我们春秋房也要扬眉吐气了。”
“可不是,快快,把他放在第一个。”唐选连连说道,“到时候推选解元时,我们可要同心同力啊。”
“自然!”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笑来。
若是解元从他们房里出来,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八月二十六日,傍晚。
四房同考官饭也来不及吃了,各自带着正卷和备卷匆匆去了大堂。
今日大堂内格外热闹。
监临官和主考官等人齐齐坐在两侧。
“来了。”巡按御史王存忠笑说着。
八人进了大堂行了礼,随后把手中的卷子放在一侧的桌子上。
“二十九号就要放榜了,时间不多了,那就开始吧。”王鏊看着桌子上一叠叠卷子,笑说着,“我先同廷俊先选出一百三十五份,再定名次。”
众人点头应下。
王鏊和杨杰脸上敛下笑,很快就开始在正卷中挑选起来,其余人坐在一侧皆默然无声。
仆人送来的饭也逐渐没了温度。
王存忠用眼神示意大家先吃饭。
众人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动着。
直到三更的更声响起,王鏊和杨杰从激烈讨论中抬起头来,揉了揉脖子。
他们的面前已经叠起高高一叠卷子。
一张卷子能被放在这里,一定是两位主考官都确认过的。
“除了前五名的名次,剩下的我们都排好了。”王鏊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诸位可要查阅一番。”
众人自然是摇头。
确定名次一直都是主考管的事情。
“那就是剩下的前五名,你们推选的魁首文章,我们都看了,且各自挑出一篇来。”杨杰把五张五经魁首的卷子一一摊开,“你们可有意见?”
八位同考官上前,各自确认了自己房的卷子,随后点头:“可。”
“那就是确定这五人的前后名次了。”杨杰微微一笑。
八位同考官下意思面露紧张之色。
“我们一致认为礼记这篇为第五,周易这篇为第四,尚书为第三。”王鏊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三篇,最后目光在最后两篇上徘徊,眉心微蹙,“却在第一和第二中产生了分歧。”
春秋房和诗经房的考官立刻打起精神来。
“这位考生四书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