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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摔的,我能不清楚吗?”

  老伯眼睛瞪得极大。

  “我愿意来,和你没关系,我是和他们有纠葛,所以你确实是无妄之灾,你骂我骂得也没有错。”江芸芸平静说道。

  老伯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要去找说话的人。

  江芸芸伸手握住他的手。

  老伯嘴巴张了张,却是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一块沾满血的杏干重怀里掉了出去,那只手也彻底没了动静。

  江芸芸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大概是心有不甘,那双眼睛迟迟不肯合上,她便使劲给他闭上,任由泥沙和鲜血沾满袖口。

  “哎,死了也好。”管事叹气,“免得回头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他,你说人人都想他们这么听话就好了,活着的时候乖乖干活,死了也听话去死。”

  江芸芸抬眸,安静地看着面前之人,好似要把面前之人的样貌仔仔细细记下来。

  “怎么也打算杀我?”管事并不害怕,居高临下打量着面前之人,嘲笑着,“也就那些太监会害怕,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还会怕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江侍读。”

  江芸芸平静说道:“是,我也会杀了你,包括你背后的两个人。”

  管家大笑起来,身后的打手也跟着笑起来。

  “好狂,好狂啊。”

  “可不是,他以为他谁啊。”

  “他现在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啊。”

  “是不是吓傻了啊。”

  “那你打算今日先下手为强,杀了我吗?”江芸芸在一众笑声中轻声问道,“杀一个朝廷命官,杀一个现在万众瞩目的官员。”

  管家声音猛地一收,一脸阴狠地盯着江芸看。

  江芸芸一字一字说道:“张鹤龄敢吗。”

  “你敢吗。”

  “还是你们!”

  管事身后的管事立马虎视眈眈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刀剑。

  乐山又惊又怕,但还是挡在江芸芸面前。

  江芸芸面无表情去看这群人,那群人被夜色笼罩,只剩下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好像成了一个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你们不敢,你们的权力来源皇帝,便这辈子都要看皇帝的眼色,你们太清楚现在朝堂上的这杆秤了,权衡利弊之下只敢拿无辜的佃户出气。”

  “你们杀了他们。”江芸芸的目光看向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才是最坏的一步棋。”

  管家冷笑:“口说无凭的事情,谁会信你。”

  “如果权力本就不公,那得到和失去又何必要求公正。”江芸芸低声说道,到最后竟无奈轻笑一声,“我竟然在和一群野狗讲道理,我也太蠢了。”

  “你,你敢骂我。”管家大怒,“我不会杀你,我还不会打你吗?”

  江芸芸又笑了:“我这会儿流点血进城门,明日锦衣卫就要上寿宁侯的大门,你要赌一下嘛。”

  管家脸色僵硬。

  “都想吓唬我。”江芸芸低头,把老伯脸上的血迹擦干,“没关系,我又不怕。”

  管家确实来吓唬人的。

  江芸自然杀不得,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漳州还等着他心甘情愿去呢,

  伤了他也不行,回头说自己受伤了,不想去漳州,这罪名国舅爷爷担不起。

  那就吓唬,那就杀鸡儆猴,杀几个人吓唬他。

  可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吓道。

  她冷静极了,甚至还敢口出狂言。

  “滚。”江芸芸冷静说道。

  “什么。”管家不可置信反问道。

  江芸芸不再说话,只是把那个杏干和果脯都都捡了回来,然后放在老伯的胸口。

  “去找把刀来,我们把尸体拿下来。”她对着乐山说道。

  一夜之间的惊吓,乐山觉得自己已经麻了,公子说什么是什么,便也真的要去找刀了。

  他不仅听话,而且脑子还转不过来,直接去问边上的打手拿刀。

  那打手也蒙了,下意识松了手。

  江芸芸举着刀,刀锋上的冷意映照在眉宇间,浑身都是血,只有那张脸格外干净,她抬头时,月光落在脸上,好想一尊染上污秽的玉佛。

  吊得太高了,她解不下来。

  江芸芸握紧手中的刀剑,有一瞬间的迷茫。

  就在此刻,一把小刀凌空而来,在空中绕着弯,所有束缚着尸体的绳子便应声而断。

  尸体摔在下来砸在那些打手身上。

  惊呼声四起。

  那把小刀插在江芸芸的脚边,溅起一阵淤泥。

  江芸芸扭头。

  只见竹林口站着一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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