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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去好吗?妾害怕。”
李重焌僵硬地顿住,甄华漪听见咚咚的心跳,不安地等待着他的裁决。
可笑,她害怕又如何,今日他可不是要和她柔情蜜意,他是来和她算账的。
许久后,李重焌一言不发地抱起了她,往榻上
走去。
甄华漪双手搂住李重焌的脖子,僵冷的身体渐渐松懈了一些,她扭头看着床榻的轮廓,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今日皇帝心情不佳,定然不会怜香惜玉,她未经人事,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果然,她被扔到了榻上。
她感到身后之人欺压了上来,她跪在榻上,被捞起了腰身,她遽然呜咽了一声,额上冒出了一层汗。
她含住这声呼喊,一声不吭。
李重焌顿住身子,他将甄华漪的脸掰了过来,见到她发丝乱糟糟地黏在脸上,粉白的脸晕着潮红,但她却在咬着唇哭。
泪珠大颗大颗地凝在雪腮上,而后滚了下来。
李重焌定定看着她,神色变幻几回,终于僵着脸放过了她。
他站直身子,整了整衣裳。
他背对着她道:“走出蓬莱台后,这里的所有事都不许再提。”
须臾,甄华漪听见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而后门重新合上。
甄华漪回头一看,屋内已经没有旁人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收拾了,慌慌忙忙逃了出去。
出门后,她瞧见杨七宝不声不响地站着,看见她神色有异也并不意外,只是缄默地将她带回了绿绮阁。
甄华漪在回绿绮阁前,已经恢复好了心情,回屋后,傅嬷嬷和玉坠儿没有看出丝毫端倪,只有玉坠儿咕哝了一句:“明日就要出行了,圣上怎么还要晚上闹娘娘。”
甄华漪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玉坠儿烧水沐浴。
沐浴的时候,甄华漪没有让人伺候。
她沉在浴桶中,怔怔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对这种事是一知半解的,只记得那时候他抵住了,那热腾腾的尺寸让她心惊。
若那时硬吃下去,只怕她会被撑得直冒冷汗。
还好他停了下来没有动她。
甄华漪烦躁地沉入了水里。
她不喜欢被这样对待,但今夜的拒绝,她应该是将皇帝给彻底得罪了。
她细细回想今夜之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今夜皇帝对她态度莫名,或许不是从今夜开始的,前几回的时候,他也是带着些情绪低沉和焦躁。
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今夜之事,甄华漪烦得一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在前往骊山的马车上,她直打瞌睡。
囫囵睡了一遭,甄华漪醒来,看见玉坠儿红着脸好奇地盯着她,问道:“娘娘身上还难受吗?”
甄华漪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觉得头痛地厉害,她撩开车帘,想要透透气,只看见前面有一架饰以金翠,间以珠玉的华丽马车。
甄华漪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竟这般豪奢?”
傅嬷嬷和玉坠儿闻言凑了过来,但她们两人不曾出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赶车的太监随口说道:“世家大族都讲究个涵蓄内敛,这般夸耀的也就只有……”
雕车上的纱帘被吹开了些,露出女子娇艳的容貌,甄华漪喃喃道:“兰芷阿姐。”
太监也洋洋说道:“……只有卫国公府的兰夫人了。”
甄华漪抓着车窗边沿,费力探出头去,喊道:“兰芷阿姐、兰芷阿姐……”
她看见马车中的高兰芷慢慢转过头来,甄华漪眼角有些湿润,她扯着唇角对着高兰芷笑了笑,但是,高兰芷淡淡扫了她一眼,眼波妩媚而倨傲,而后放下了帘子。
甄华漪一怔,转过头问傅嬷嬷:“嬷嬷你看到了吗?我没有认错人吧,那的确是兰芷阿姐。”
傅嬷嬷摸了摸甄华漪的头发,说道:“翁主变了不少,或许不再是娘娘以为的那个阿姐了,娘娘也要放下从前的事才好。”
从前的高兰芷自信张扬,她的母亲是极得宠信的长公主,父亲是威武的大将军,自小到大,从未受过一点委屈。
而那时候甄华漪虽得燕帝宠爱,却因为生母出身卑微,时时被同龄勋贵之女暗中嘲笑。
高兰芷为了甄华漪的事,还教训过那些贵女们好几回。
在甄华漪心中,高兰芷不是嫡亲姐妹,却胜似姐妹。她真正的姐妹如甄吟霜等,一年常常是见不到几回的,甚至因母亲之间的嫌隙而彼此警惕。
听到傅嬷嬷劝慰她的话,甄华漪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兰芷阿姐的性格,我最清楚,她怎会是那些人口中的以色侍人恃宠生娇的小妾?赵毅手上有我们甄氏的血,阿姐怎会在这种人身下卑躬屈膝,定是有隐情。”
甄华漪拉开帘子对赶车的太监道:“公公,劳烦你快些,快赶上卫国公府的那架马车!”
太监耷拉着眉眼:“昨夜下了好大的雨,这地上都是水坑,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