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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见温苒苒早有防备留了一手,提着的心总算放下:“还是咱家苒苒聪明!”

  温茹茹此刻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多亏了三妹妹心思缜密。”

  温老太太长出一口气,看着小孙女愈发自豪起来。

  温苒苒带来的那锅高汤是昨晚连夜熬的,就是怕遇见这个。旁的菜都不怕,便是被人动了手脚也不过是费些功夫重做罢了。

  但高汤不同,动辄就要熬上七八个小时,若是毁了这个,那就是当场重做也是来不及的。

  正说话时,一阵挣扎吵闹声音由远及近:“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叫人把我捆起来!”

  伙计们把林子扔在地上,对朱师傅抱了抱拳,递给他一个小瓷罐道:“朱师傅,找见他的时候刚从房上下来,手里还拿着这个。”

  朱师傅接过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辣味钻入鼻子,是辣椒水。

  众人听了皆是一头雾水,温苒苒却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瓦。

  温老太太与孙氏见温苒苒的动作,瞬间反应了过来。

  想来是这林子掀了屋顶的瓦,将东西对准锅,找准时机滴

  了进去。

  朱师傅琢磨两下也明白过来,两步上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林子梗着脖子不服,仍狡辩道:“师父!不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能抵赖?”朱师傅将瓷罐扔在他脚边,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徒弟!”

  温苒苒听了不禁错愕,从古至今无论哪一行,被逐出师门的在业内那都是没法再混下去的了。这位朱师傅当真是位公正严明的正派人。

  林子一愣,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师父您说什么?”

  朱师傅不想再同他多言,摆摆手道:“扔出去。”

  他背过身去,眼底满是伤心,眼角刻着的皱纹深了些许。林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竟不成想会成为如此心术不正之人!

  林子若是经此一遭能真心悔过蜕变,师徒缘分许是还能续上。

  林子震惊不已,目眦欲裂,眼中布满了血丝,哭着大喊道:“师父!我也是为了您啊!这温小娘子如此厉害……”

  “闭嘴!”朱师傅见他还不知悔改,失望至极,“我便是对温小娘子有不服,也从未教你用这些下作腌臜之事给人使绊子!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你自己生了嫉妒之心,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如此心术不正,谁知道来日会不会做出坑害同门之事。我是断断不能留你了,赶出去!”

  “师父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林子拼命挣扎哭嚷着求情,见师父态度坚硬,毫无和软,转头就对着温苒苒骂道,“都是你!若是没有你,师父怎会赶我走!”

  温苒苒:“???”

  林子如疯魔了般,忽地又仰头大笑起来:“我不好过,你也好不了!你的高汤都毁了,你的菜完了!完了!”

  恰巧此时,程老板谨慎小心地端着那坛子进来放在温苒苒面前。

  他见汤平安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多亏了苒苒留了一手,否则就毁了一道菜!”

  “什么!”林子见她还备了一坛子汤,死尸般浑身僵硬,紧紧地盯着那汤,“不可能、不可能……”

  伙计们见他不挣扎,堵上他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温苒苒无暇顾及那林子的下场,专心致志地将高汤热了热,完成鸡豆花的最后一步让人端了上去。

  她忙碌了一整日,已是疲乏得很,接下来只剩文思豆腐和两道点心便大功告成了。

  温苒苒锤了锤手臂肩膀歇歇乏,就见朱师傅满面愧疚地上前来,抽搐半晌才开口:“温小娘子,我那徒弟……罢了,错都在我,以后您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尽全力去做。”

  这样一位上年纪的师傅做出这等承诺,就意味着他手中的人脉随你用。

  朱师傅如此诚恳地做出补偿,温苒苒也没打算抓着不放,毕竟不是他的过错。

  “这不关朱师傅的事。”她朝他笑了笑,活动活动手指手腕,取来豆腐开始做文思豆腐。

  朱师傅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温苒苒手起刀落切起豆腐来。

  只见那滑嫩的豆腐在她手中乖巧听话,菜刀落在菜板上咚咚直响,那刀就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又稳又麻利,快得竟有些看不清她的动作。

  周遭响起阵阵叫好声,温家人看得都是目惊口呆。

  朱师傅先是看得呆滞,待看见那豆腐在高汤里散开,根根细得能穿针时,都忍不住眨眨眼睛再定睛细瞧。

  他看看那丝丝分明、细可穿针的豆腐,又看看温苒苒,忽地庆幸自己当初没提出要跟她比试一般。

  定是必输无疑的!

  朱师傅看着温苒苒,长叹一口气,忽地觉得祖师爷实在不公平。

  他原以为自己算是极有天分的,师父也是这般说的。但见了温苒苒才知晓,祖师爷赏他的那点天分不过是零星一点。

  那就是给温小娘子赏饭时掉了两粒米被他给捡着了!

  人跟人当真是不能比!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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