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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尔连忙跟着医生跑去,她虽不会处理伤口,但搭把手也是好的。

  伤患整个胸口都被车内的硬物刺穿,身上正穿着赛车服,被泥土弄得污渍斑斑,气息已经很微弱。

  江稚尔不敢想象,程嘉遥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受比这还重的伤。

  好在庇护站大厅的忙碌让她无暇乱想,又几名伤患被送来,江稚尔奔忙着,送止血纱布、送水送棉被。

  暴风暴雨下的穿堂风席卷而来,一波波救援队和医疗队先后赶到,灾害情况已进一步受控。

  现场记者穿着雨披站在挡不住风雨的屋檐下,正对着镜头播报此次灾害的遇难情况。

  “据救援队初步统计,此次山洪已导致6人死亡,14人受伤,目前还在全力搜索过程中。”

  江稚尔在听到这一句的瞬间眼前发黑,踉跄一步,被一名护士扶住:“小姑娘,没事吧?”

  视线这才缓缓恢复,她朝人摇了摇头:“没事。”

  “快去休息吧,省医院的救援队已经到了,人手够,可千万别把自己累倒了。”

  江稚尔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庇护站的条件简陋,被褥也是粗糙硬邦邦的麻布质感,江稚尔却几乎是摔进床中。

  在刚才救援中衣服早就湿透,她也没力气脱,就这么和衣躺下,思绪乱得很,程京蔚和程嘉遥都还没回来。

  她又试着打了几通电话,依旧没有任何信号,打不通。

  身体越来越烫,也越来越沉,几乎要嵌进床铺中。

  她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从前父母车祸去世时医院里的景象,一边机械性地重复拨电话。

  第十二通电话依旧失败,江稚尔终于没忍住红了眼圈,她怕程嘉遥此刻仍被困在灾害中心,也怕程京蔚去找他的路上会遇到意外,更怕方才记者说的遇害受伤的名单中有他们。

  窗外的雨依旧没有任何要停息的迹象。

  三秒过后,江稚尔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快步朝门口走去。

  无论如何,她无法就这么去等一个消息。

  可当她猛地拉开房门,鼻尖忽然涌入一股熟悉的潮湿的木质香,她红着一双眼仰起头。

  程京蔚一袭黑色雨披,浑身都是雨水,顺着发梢不住往下滚落,因为雨中的低温他面色与唇色都是不同以往的白,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身着赛车服的程嘉遥,眉间有被划开的擦伤,但并无大碍。

  江稚尔几乎是呆滞地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终于眼前发黑晕过去。

  程京蔚和程嘉遥齐齐惊呼一声“尔尔”,伸手去抱。

  程京蔚抱着她快步进屋,重新将小姑娘放到床上。

  触碰到的瞬间他便察觉她异常高的体温,以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就这么捂了一整夜,不发烧都难。

  程京蔚叫程嘉遥去底下问问有没有退烧药。

  程嘉遥刚虎口脱险,心神未定,又急急忙忙去问退烧药。

  程京蔚则过去将门锁上,窗帘也拉上。

  光线一下昏暗下来。

  当务之急是将尔尔身上那件湿衣服换下,好在他一直穿着雨披,里头的毛衣除了领口都还算干。

  程京蔚脱去雨披丢在一旁,又脱去衬衫放在床边。

  而后在床侧坐下来,扶起江稚尔让她靠在自己胸膛,那件舞台服是后背拉链式的,当他指尖拉着拉链往下,江稚尔迷迷糊糊发出“唔”一声。

  方才情绪太激动,动作又太大,才导致一下供养不上晕过去。

  这会儿迷蒙醒来,体温更高,人也更软,手都提不起来,只闻到男人身上熟悉而让人安心的气味,只是后背贴在他胸膛,没了布料的阻隔,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程京蔚垂眼,极其自然地在她耳垂处亲了下:“我和嘉遥回来了,闭眼,继续休息。”

  这里的毛巾看起来实在不算干净,程京蔚脱掉她衣服,索性将小姑娘搂进怀里,用身体擦干她身体的湿,拂去手臂的水。

  门把手在这时被叩响。

  程嘉遥用力拉了几下门把手,敲门喊道:“二叔,退烧药我要来了!”

  “等会儿。”程京蔚道。

  他把自己的衣服套到江稚尔身上,长度几乎能当毛衣裙。

  盖上被子后,程京蔚去开门。

  “怎么锁门了?”程嘉遥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便看到程京蔚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贲张有力,胸口还有些湿润。

  程京蔚没答,抽走他手里的药。

  程嘉遥只拿了药,没拿水。嫌他办事不力,程京蔚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准备自己下楼去拿水。

  程嘉遥正准备进屋。

  程京蔚脚步一顿,回头:“嘉遥。”

  “啊?”

  “在外面等着。”

  “……啊?”

  程嘉遥不解,可还是乖乖站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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