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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

  戚白商不解地咕哝着,她在脑海里反复了遍她配置的毒理药理,没想明白缘由,只能暂且先处置伤口。

  “这毒中被我添了麻痹散,再行止痛也无用。清创会很痛,谢侯……”

  “无妨,我不怕。”

  谢清晏微侧过清峻容颜,从眉眼到挺鼻再到薄唇,叫烛火一一勾勒过,湛然如神,更拨人心弦。

  察觉抵着他背脊下刀的女子手指轻颤,谢清晏薄唇微勾:“原是戚姑娘怕了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

  戚白商绷着脸,侧过身,将刮出的毒血没入旁边铜盆中,又重新以火灼过刀刃。

  余光见谢清晏转正回去,她才松塌下肩。

  屏住的呼吸也悄然长吁出来。

  最可怕的清创过程,竟是在一炷香内,便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戚白商最后上药时,犹有些难以置信——

  若非谢清晏背脊挺直、若非她偷眼看过,那一定要以为他已经痛昏过去了。

  近乎刮骨疗伤的可怖痛意,他怎么可能就那样阖着眼,连神颜都不见一分动容?

  或者说,能将这样的剧痛藏得分毫不显,这人对他自己情绪的掌控该是到了多么骇人听闻的可怖程度?

  戚白商不敢多想,快速给谢清晏敷上解药,又拿箱子里仅有的白纱裹过他修长劲瘦的臂膀。

  直到她左手绕过他身前。

  拇指根下,那点血色小痣盈盈入眸。

  谢清晏的身体忽颤了下。

  戚白商一惊:“弄痛你了?”

  “疼么。”谢清晏低声。

  两人同时开口,天光彻暗的庐舍内又同是一寂。

  戚白商有些恍惚:“什么…?”

  “那日在琅园,我弄伤了你的左手,我记得那时它也缠着用药的白纱,”

  谢清晏浅阖了阖眸,像是叹了声。

  “疼么。”

  戚白商有些理解不能地眨了眨眼。

  她那点烫伤,比起他肩背上这看一眼都觉着骇人心颤的长伤,哪里配得上一个“疼”字?

  他这么问……

  难道是在提点她,不要不识抬举?

  戚白商只觉京中这些人聊话可费劲,弯弯绕绕的,让人想不明白,就含糊道:“不疼,早已好了。”

  “那便好。”

  戚白商起身,顿了下:“我需要打个结扣,可以解开谢侯肩上衣袍么?”

  谢清晏垂着长睫,声线透出几分温和又放任的疏懒:“随你处置。”

  “……”

  他看起来对她还真放心。

  像是全无防备。

  戚白商悄然撇了下嘴角。

  若非早知他几次起杀她之心,说不准她还真要被他做出的这副任她鱼肉、清隽无害慵懒美人的模样,给诓骗过去了。

  一边腹诽,戚白商一边拉下了谢清晏肩上衣袍。

  他颈下,一根系着玉佩的红绳被牵动,藏在他袍襟内的翳影里,跟着她指尾勾动,轻晃了晃。

  戚白商怔了下:“抱歉。”

  “……”

  这一次,烛火烧灼着屏风内的昏昧,沉默更幽寂地长。

  戚白商拎着白纱,转回谢清晏身后,在他肩侧系起结扣。

  系完之后,她刚垂下手。

  眼尾余光却瞥见了他解开肩上衣袍后,露出的左肩后方落着一片绯色漫漫的疤痕,一直没入衣袍内。

  如美玉见瑕。

  戚白商一怔,指尖下意识地落在伤上。

  这是…陈年的烧伤。

  而且在左肩肩头。

  这里,为何叫她觉着有些眼熟?就好像是她曾在什么人身上见过——

  “簌。”

  衣袍被修长如玉的指骨拉回肩上。

  谢清晏起身,拿起被董其伤挂在屏风上的外袍,随手一展便披在身后。

  等戚白商回神时,那人已转过身,倦懒眉眼低睨着她。

  烛火绰约,叫他眼底晦暗难明。

  似是隐着一种揣摩。

  戚白商自觉失态,忙起身:“谢侯,我不是故意——”

  “此间既无旁人,”谢清晏声色清缓地截住,“你不是更喜欢叫我谢清晏么。”

  戚白商哽住。

  他说的显然是她今日生死之危前,咬牙切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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