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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拿着金针囊,戚白商停在床榻前。

  却正对上半垂的帘内,长发病弱美人徐缓撩起的漆眸。

  “她不会行医,不该你来?”

  “论琴道,我自不如婉儿。”

  戚白商坐在榻旁,一展针囊,她指尖一一点过,后拈起其中一根,以旁边燃着的炙火轻灼。

  “解衣。”

  在谢清晏蓦地抬眸望来的刹那,戚白商才想起解释:“隔衣虽可,但我要下膻中大穴,万一偏了……谢侯的命,我可赔不起。”

  谢清晏清声似笑,却又不明显,只眼尾垂低了些。

  他抬起手,凌长指骨将里衣半解。

  “坐定,别动了。”

  戚白商拈针落向膻中穴,同时也似随口道:“婉儿琴道造诣深厚,角音掌控于她易如反掌。日后待你与她成婚,自是琴瑟和鸣,她来为你奏琴,调气养神,再适宜不过。”

  “……是么。”

  谢清晏低垂着眸,似哂却无声。

  他亲眼见她将金针送入他身前膻中要穴。

  她落针比声音更温柔,不痛,又剧痛,针入肌理,锥心刺骨。

  下稳了针,戚白商心神稍松,刚要松手。

  谢清晏忽然抬腕,握住了她的手,将金针向更深处送——

  “你不如再刺深些。”

  “……!!”

  戚白商确定那一刻定然惊出了她的最骇然的脉搏。

  以至于连声音都未能出口。

  她只来得及猛然将人按向后,同时拔针避开。

  “砰。”

  两人前后跌入柔软又昏昧的床榻内。

  金针险险悬停在外,缀着一丝极细的血珠。

  “谢、清、晏!!”

  这大约是戚白商入京以来最大的一次动怒:“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这是膻中大穴,你要命不要?!”

  “……”

  谢清晏被她扣着肩压在榻上,却寂了声。

  若非他眼眸沉熠地凝眄着她,戚白商定要吓得去试他的鼻息脉搏了。

  她深吸气,不准备与这个高热三日极有可能烧坏了脑子的定北侯计较。

  只是不待起身。

  门外忽然有脚步杂音传来。

  “殿下,征阳殿下——我们侯爷正在养病,您不能进啊!”

  “滚开啊刁奴!别拦我!…清宴哥哥!”

  “——”

  戚白商一僵。

  征阳公主?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

  她正慌忙要从谢清晏的榻上起身,却还未退开寸余,就被身下那人攥住手腕,扣了回去。

  “我若不要命了,”

  谢清晏的声音低得似入尘埃里。

  “你会救我么。”

  第33章 失陷 你要为她抗旨?

  琅园里一个小小仆从, 自然是拦不住自小娇惯、在皇宫中都畅通无阻的征阳公主。

  原本隔着房门的骄扈声音,很快就随着砰然的推门声破入。

  自楼阁外门,再过一道影壁与珠帘, 便是落着床榻的暖阁。

  而榻上, 谢清晏长发垂泻,衣衫半敞, 看似任戚白商按在她身下,左手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叫她退不开半点距离。

  “清宴哥哥?”

  征阳公主的脚步声跨过外门,越来越近。

  戚白商的余光里,甚至亲眼看着她的裙角都从影壁后露出一截。

  若是被征阳公主看到这一幕……

  莫说后患无穷,一旦传扬出去, 就算她浑身上下都长了嘴,也解释不清了!

  最后刹那,戚白商情绪所急,眼尾都沁了红,她咬唇将声音逼到一线, 恼恨至极地睖着身下的谢清晏。

  “谢琅…!”

  谢清晏眼睫一颤,连带着光裸的修长颈项上, 冷白色的筋骨脉络蓦地绷紧,他喉结沉滚,牵得胸膛随之剧烈地起伏。

  那一刻仿佛错觉, 戚白商竟觉着他似笑了。

  而同一瞬,他垂手拍过二人身外的榻侧, 不知什么机关下,榻侧骤起了道暗匣。长剑出鞘,那人单手反握而剑锋轻旋, 剑尖便在床尾挂起的半帘金钩上一挑。

  “刷——”

  随着断开的金钩细索,最后半帘床帏无声跌下,将两人身影一同掩在了帷幔后的床榻内。

  同一刹那,征阳公主的嵌珠锦履踏过了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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