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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也不用骑马,可以驾车回京了?”

  戚白商回神,侧眸望她:“累了?”

  “累还好,主要是——”

  连翘拍了拍腰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觍着脸笑:“颠得我腿都酸了。”

  戚白商略作思忖:“嗯……”

  连翘眼睛一亮:“姑娘同意了?那我们——”

  “待入京后,我帮你调制个药膏,抹上三日,定能散淤止痛。”戚白商慢吞吞说着,牵起了系在树上的缰绳。

  “啊……”

  连翘拖着声跟上去,“姑娘为何还要急着入京啊?”

  “安家沿途不作防范,反而叫我有些不安,不知他们要如何应对。还是尽早入京,在兄长身旁照看一二,能稍放心些。”

  戚白商蹙眉,看向上京方向。

  “算时辰,兄长的车驾,明日也该入京了吧。”

  ——

  “什么?圣上移驾行宫,秋猎去了?”

  翌日,晌午。

  戚世隐踏着午色进到大理寺官署,却是迎面便被至交好友大理寺右少卿萧世明拉住了。旁顾无人后,萧世明匆匆将戚世隐拽到了折廊下的角落里,附耳低语交代了几句。

  “嘘,你小声些。”

  萧世明连忙压了压戚世隐的袍袖,跟着向他的官袍下望了眼,“你就是太过勤勉了些,腿伤未愈,还来署里做什么?”

  “休扯闲言,”戚世隐反手扣住了萧世明官袍下的手腕,“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离开前,尚未听闻圣上要移驾行宫秋猎之事?”

  萧世明轻叹:“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安家那位贵妃给圣上吹了枕边风,宫中也是临时起意,随行百官匆忙得很。”

  “百官?”戚世隐面色一沉,“都有谁去了?”

  “圣上诏下,宫里贵人们,包括皇后妃嫔、两位殿下与征阳公主,以及朝中各家高门诸位大人的亲眷们,”

  萧世明挣脱手腕,手指在两人之间一划。

  “除了你我这等留下视事、宿值之人,皆已在去往行宫的路上了。”

  “安、家。”戚世隐攥拳,几分苍白的唇更显冷厉。

  “这招釜底抽薪,确实出乎意料,没能防备。”萧世明叹气,“我得知消息后,便主动请留京中,知道你回来后定会扑个空处。”

  “难道朝中便没人知晓这是安家为此案的缓兵之计?百官之中竟无一人出言阻止?”戚世隐恼声沉问。

  “我的戚大人呐,”萧世明苦笑着摇头,“你此次南下查案,所察之事甚是隐秘,如今朝中派系之外,言官谏臣是有,可他们无帮无派,更无耳目,鲜有人知啊。”

  戚世隐眼神微烁:“二皇子门下,宋氏党羽也不曾出言阻拦?”

  “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萧世明无奈睖了他一眼,跟着侧身,以手遮口:“二皇子旁的不会,谦恭孝悌却是‘做’得最好的,陛下要去行宫秋猎,他怎会拦?”

  戚世隐重沉了气:“那他便什么都不做?”

  “倒也不是。你这趟归京,怕是过府门都不曾入吧?”

  “提这做什么?”

  “自是劝戚大人回府修整一番,这等仪容到陛下面前,怕是要治你个君前失仪……”

  不等戚世隐打断,萧世明拉了下他袍袖:“最好路过崇文坊附近时,停一停马,听听那边的童谣动静,兴许能略纾身心。”

  “?”

  戚世隐抬眸,对上萧世明目光。

  二人眼神转圜,戚世隐皱着眉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说罢,戚世隐转身便要走。

  “哎,等等,”萧世明又拦住他,“你是准备追去行宫吧?”

  戚世隐道:“安家在朝中树大根深,莫说半月秋猎,便是一时一刻都不能耽搁——多耽误一息,便要多上一分变数。”

  萧世明摇头叹道:“无尘兄,你是当真目下无尘呐。”

  “何意?”

  “你可知,此事上,二殿下为何明面做得这般孝悌,连宋氏党羽也缄默不语?”

  “……”

  戚世隐微微攥拳,抿唇不语。

  “你看,你明知。”

  萧世明上前,声音压到最低:“自十五年前秋猎出了那事,圣上已经极少去行宫了,如今安贵妃再得宠,又如何一夜便能劝得陛下转意?——这是天意昭然。”

  他悄然自袍袖下竖起一指,指了指头顶廊外的青天:

  “储君之位,尚未到分明之时啊。”

  “……天意?”

  漫长寂然后,只听戚世隐冷笑了声。

  他回身,跛着官袍下夹板未愈的左腿,背影却如青山岿然。

  “戚某只闻天下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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