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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意。”-

  崇文坊在上京城西南,素来是学堂公塾兴办之地,文人墨客聚居之所。

  戚世隐令马车直赴城外行宫前,特意绕路,到崇文坊停留片刻。他不便露面,便让云侵月留给他的小厮跑了一趟。

  没片刻,小厮就带着抄录的一张纸回到了马车中。

  “戚大人,学堂附近,今日刚传唱起一首童谣。我誊录下来了,还请您过目。”

  小厮递给了戚世隐,便到车外驾马。

  戚世隐靠在车中,结果白纸,展开。

  纸上只有十二字童谣——

  [百两金,刺史新;三千贯,绿袍换。]

  “……”

  戚世隐合上纸,半晌,他冷哂了声:“好一位孝悌谦恭、藏头遮尾的二殿下。”

  他将纸撕碎了,厌恶至极地丢在一旁。

  当今圣上的秋猎行宫,就坐落在距离上京城外五十里的骊山逍遥峰下,依山傍水,避暑一佳。

  因着腿伤缘故,戚世隐无法驾马,只能乘车,比之前者要慢上太多,故而直至日暮西山,车马沿着官道下行,他才望见了行宫在山中的轮廓。

  只是尚未及守兵盘问处,马车就提前叫人拦了下来。

  车内,翻看罪书的戚世隐皱眉抬头,刚要出声问。

  “可是大房兄长在车内?”

  “……”

  戚世隐一停,放下手中记录案册,掀起帘子。只见马车外,亭亭立着位面容姣好、含羞带涩的女子。

  他皱了皱眉:“三妹,你为何在此。”

  “果真是兄长,”戚妍容忙做了一礼,抿着唇浅笑,“我得二殿下的密命,在此恭候兄长。”

  “二殿下?”

  提起这位表弟,戚世隐眼神不由微冷,“我入京来此之事不曾外宣,连府门都未入,二殿下好耳目。”

  “二殿下便是知兄长清正刚直,定会匆忙来此,怕您惊扰了圣驾,禀案不成、反遭问罪,这才叫我来等您。”

  戚妍容仰头,有些楚楚地看向马车里的戚世隐:“兄长,此次秋猎,祖母、公爷与大夫人如今都在行宫亲眷之中,您万莫冲动行事。还是请随我来,如今,也只有二殿下能为您寻到面圣的适宜时机了。”

  戚世隐皱眉思索。

  今日在官署中,萧世明已经点得清楚——当今圣上不欲二、三皇子殿下之争如今便分明,有意回护安家。

  若是他贸然强闯面圣,获罪事小,累及案情不白事大。

  谢聪的为人他虽瞧不上,更不属意将来能成为明主,但眼下,要定安家之罪、大白安萱卖官鬻爵之案,也只有靠宫中助力了。

  这般想过,戚世隐点了头:“那你便上马车吧。”

  “兄长,天子驾临,行宫外秋猎场四方戒严,进出盘查严苛,还是乘我那驾吧。”

  戚世隐略作迟疑:“好罢。”

  他将案上书册整理齐整,正要拿起,犹豫了下,又挑开车帘。

  戚世隐见戚妍容等在不远处的马车前,他低下头,对驾车小厮道:“劳你回禀云公子,今日之事,多谢他襄助。”

  他一顿,瞥向后方林中隐没难察的树丛。

  “也代我谢过谢公下属一路看顾。”

  “戚大人客气了。”小厮连忙应声。

  “另外,还须劳烦你一件事,”戚世隐示意车内书案,“此处案卷,我入京这两日做了整理誊录,你将其中一份交由你家公子。还有南安县前县丞乔二等人的请罪书原册,也一并在内。”

  小厮迟疑:“这等关键罪证,是否由戚大人您随身……”

  “戚某今日面圣,不知死生,若圣上执意回护安家,那戚某也只能不惜官名、据理力争,届时我获罪事小,令此案再无清白之日事大。”

  戚世隐慢慢叹出口气。

  “我信云公子为人,不会弃之不顾。纵我不能,亦有后继之人。”

  小厮嘴唇微动,最后作揖下去:“定不负戚大人所托。”

  “……”

  由他扶着,戚世隐拿上誊录罪证,下了马车。

  戚妍容远远见了,忙上前来。

  “兄长为何伤了腿?可严重么?”她关切说着,侧身绕过来,便要去扶戚世隐不利的左侧。

  “兆南途中,不慎坠马。”戚世隐微微抬袖,避过了戚妍容的搀扶,“无碍,走吧。”

  “……

  春鈤

  是。”

  戚妍容垂回手,失落色一闪而过,很快便压下。她主动上前,去马车旁给戚世隐拿下踏凳,掀起车帘。

  一炷香后,行宫山庄内。

  戚世隐被戚妍容领到角落的一座偏殿里。

  “二殿下稍后便至,我陪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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