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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判了个抄家流放?”

  行进的马车内,云侵月意外地摇了摇扇子,跟着冻得他一抖,又连忙折起。

  “你么,且不提,咱们陛下又何时这么心软了?”

  “他为三皇子留势,保安家党羽,不愿宋家在朝中独大罢了。”

  谢清晏拢着狐裘锦衣,长眸低阖。

  他说话时有些漫不经心,大半注意力都随着视线垂落在掌心。

  “那完了,所谓树倒猢狲散,如今安家一倒,朋党都急着改换门庭,陛下的想法怕是只能落空了。”

  “也好。”

  云侵月敲着手掌的扇骨一顿:“好什么?”

  “……”

  谢清晏终于舍得从掌心半隐的玉佩上挪开眼,他懒懒掀起了眸:“你觉着,人在何时最容易犯错?”

  云侵月若有所思:“以为自己离着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

  谢清晏手掌覆过:“得意忘形时。”

  “等等,”云侵月吸了口凉气,“你不会下一个瞄的,就是宋…?”

  谢清晏支起眼。

  云侵月却咬断了话头,闭上嘴巴,不肯说了。

  “不继续问了?”谢清晏道。

  “不问!”

  “为何。”

  “贼船都上了,”云侵月咬牙,“与其让我知道前面多么惊涛骇浪的,还不如两眼一抹黑呢。”

  “……”

  谢清晏低声似笑了,他推开马车车窗,望着不远处被巡捕营兵士围着的偌大宅院的正门。

  “就要到了。”

  谢清晏眺着那座高门,眼神霜凉,“既放了安家一马,我也该亲自来送它一程。”

  只是他话声未落,马车忽慢了下来。

  “公子。”

  车外响起董其伤压低的声音:“戚姑娘今日也来了。”

  车内兀地一寂。

  谢清晏眼睫轻颤了下,清声自若:“她本是安家之女,来便来了。”

  董其伤迟疑了下,老实道:“她是从戚世隐的马车里,由他抱下来的。”

  “……”

  谢清晏回眸:“?”

  第54章 籍没 你要为旁人,取我性命?

  安家府门前的青石板路年久失修, 经不住来往兵卒践踏,竟是在今日裂开了。

  白雪被踏作泥泞的污水,又在裂隙凹陷的青石板上汇作了洼。

  戚白商身上披着的鹤氅比起她身量, 本就有些太长了, 她为难地扶着马车车辕蹲下来,一时有些踟蹰得难以下脚。

  “白商?”戚世隐先下了车, 官靴踩过泥水间,回身见戚白商望着泥洼,他不由笑了。

  “兄长,”戚白商有些不好意思,“可否劳烦你扶我一把?”

  戚世隐应声,侧身近回车旁, 抬起手刚要扶住戚白商的手腕,就瞥见了她探出袖笼的左手掌心缠着的白纱。

  “你受伤了?”

  “前些日子,不小心弄的。”戚白商攥起手心,迫自己不去想它的来由。

  只是不等她再向戚世隐解释,就见原本伸过来扶她的手改向后, 戚世隐轻箍过她腰身,官服压下, 另一只手在她屈起的膝后勾住——

  “兄长…!”戚白商一惊,却已经被戚世隐抱得凌空。

  红色官服蹭过她的簪发,戚世隐平稳地将她抱下马车, 踏过安府门前的石板泥洼。

  “受了伤,就不要逞能。”

  戚世隐严肃告诫。

  “…哦。”

  安府外的巡捕营兵卒们不少悄然投过视线, 戚白商刚想将细颈往低处藏一藏,就忽觉着,颈后像是被什么凉冰冰的风刺了一下。

  她莫名一栗, 从戚世隐怀里回头。

  目光所及,只有一辆陌生的官员家眷制式的马车,就停在他们的马车后不远处。

  车驾侧的窗扉,正叫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扣回。

  那只手……

  骨节分明又漂亮,指节处却覆着薄茧,手背上张弛起伏的脉络又透着明显的张力感,是一只操惯了刀枪剑戟的男人的手。

  而且很眼熟。

  熟得叫她心口都有些栗然,只觉着身上某些地方像还留着曾被它轻慢玩弄的触感。

  不,不会的。

  戚

  𝑪𝑹

  白商脸色微白,忙转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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