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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妍容闻言哭道:“祖母,我不要嫁三皇子,他母妃都要进冷宫了——”
“住口!”
戚嘉学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扬手要抽。
老夫人慌忙将人护住,又惧又怒:“怎么,你现在是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
戚嘉学深吸气,慢慢攥住了手,放下去。
他眼底冷光频现:“母亲,我知您向来偏宠二弟一家,但此事,我请您想清楚了——您先是庆国公府如今的老祖宗,后才是他的母亲、戚妍容的祖母!”
老夫人面色惊变:“你……”
“若是庆国公府的门楣倒了,你护得住她?”
戚嘉学的手指向戚妍容,又指向他身后闷不做声的二弟,“还是护得住他?还是护得住您自己老祖宗的位置啊?!”
“……”
在戚嘉学近乎沉冷的眼神下,老夫人终于察觉不妙了。
她慢慢从戚妍容那儿拽出来自己的衣袖,稍稍正了衣冠,起身来:“你莫唬我,当真有,有那么严重吗?”
戚嘉学冷声:“您以为,戚家如今既无军功,又无党羽,在朝中、在上京,却撑得住国公爵位府邸,靠的是什么?”
老夫人神色微露迟疑。
戚嘉学俯身,将老夫人拉起,带到主位,又扶压着她的胳膊一点点坐了下去。
“靠的是二殿下背后的宋家,是和镇国公谢清晏的姻亲!”
戚嘉学背对众
𝑪𝑹
人,声色疾厉。
“而您的孙女,她差点一手毁了这两幢根基!她是为了一己之私,竟不惜要拉我戚家满门下狱!!”
老夫人面色煞白,不知是被戚嘉学的人还是话给吓得。
正在堂中死寂里。
外面,忽有小厮快步匆忙来:“公爷,镇、镇国公亲自来了!”
“——?!”
满堂众人惊回头。
这才刚说到,怎么就来了?
戚嘉学连忙回身,要下堂迎出去:“为何事来的?”
“似乎是为了三日后在长公主府办的烧尾宴,谢公亲自来送请帖的。”
小厮回头看了眼,忙拦住向外的戚嘉学:“公爷,人已经到外面了。”
坐在角落里的戚白商回过神来,细眉微抬,手中拿着的茶碗轻不可察地颤了下。
她慢慢咽下口中的清茶,望向堂外。
檐外,雪晴云淡,天地旷白间,一位披着玄色织金锦松鹤纹狐裘的青年玉簪束冠,缓带轻裘,行过廊间,停于堂外。
那人眉眼温润,端方雅正,朝迎出去的戚嘉学等人持了礼。
戚白商隔堂听着,确是来送烧尾宴的请帖。
她略微松了口气。
“连翘,我们先回院里吧。”戚白商放下茶盏,无声起身。
连翘迟疑了下:“那我去禀公爷一声。”
“嗯。”
只可惜,连翘刚走出去两步,戚嘉学竟已是笑声和乐地将人请入了堂内。
迎面撞上连翘,戚嘉学神色一顿。
连翘迟疑作礼:“公爷,我家姑娘身子不适,可否先回去休憩?”
戚嘉学略作犹豫,点头应了。
戚白商向外走,怎么也须行过谢清晏面前。
今日是当着全家的面,她再多龃龉,也得当作全无前嫌——外人眼中,她与谢清晏该是完完全全地不熟。
譬如谢清晏从进来至今,端是清疏有礼,一眼都不曾往她这儿落过。
这般拿捏着分寸,戚白商上前:“见过谢公。父亲,那我先回房了。”
她直起膝,刚要绕过众人去。
却在行过谢清晏身旁的刹那,听得那人兀地起了清朗和润的声色。
“戚姑娘,稍等。”
“——”
众人一怔。
而戚白商的脚步惊在原地,她低垂着眸,压着心口栗然。
过了两息,她才慢慢回身:“不知谢公有何吩咐?”
“前些日子,我拾到了件物什。”
谢清晏缓抬了袖,修长如玉的指骨从锦衣狐裘下探出。
于他掌间,正托着只黑檀木描金漆盒。
谢清晏垂眸将它打开了。
戚白商眼睫一颤,对上谢清晏漆眸幽深,又似含笑温润的神色。
“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