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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戚白商盯得有些久,谢清晏垂低的长睫终还是掀起。
他侧首低望,对上了她的眉眼:“想吃么。”
戚白商:“?”
吃什么?
“等着。”
不等戚白商问,便见谢清晏抬起垂在身前的手掌,握住玉箸,从侧旁的瓷盘里轻衔起一块蜜饯。
戚白商反应过来,有些赧然:“谢……”
谢字未尽。
就见那双收回的玉箸如行云流水,将蜜饯送到谢清晏唇前。
他停顿了下,眉心不明显地轻皱。
戚白商:“?”
他不是挑给她的吗?
另一边,云侵月噗嗤了声,忙在被波及前埋过脸,压着声笑。
戚婉儿不解望他。
云侵月轻靠身:“谢琰之最不喜甜。”
戚婉儿疑惑回头,正瞧见谢清晏尝了口蜜饯,跟着神情一顿。
几息后,那人不动声色地放下玉箸,修长颈线上凸起的喉结轻滚。
没嚼,咽了。
“哧……”
云侵月更笑得快压不住,别过脑袋去,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被谢清晏身影拦在另一畔,唯独戚白商十分迷惑,直到见谢清晏拿清茶漱口,他低眸瞥她:“吃吧。”
他停了一停,像是刚想起她方才说了一半的道谢。
拭过唇角的绢布搁下,谢清晏低着声,似笑非笑地望她:“怎么,等我亲手喂你不成?”
“??”
若非众目睽睽,戚婉儿在左,巴日斯在右,戚白商定是忍不住了。
此刻她哪还能看不明白,什么“谢家之礼、夫君先用”,定是他之前临时糊弄她才扯出来的鬼话!
……他那时便已认出了,故意戏弄她吧?
戚白商
春鈤
轻磨牙。
得了谢清晏眼神示意的仆役已经上前,将那碟蜜饯换到戚白商面前。
戚白商泄气地挑起一块,掀起一角面纱,放入口中,然后用力咬下去——只当是咬谢清晏了。
不过须臾后,她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巴日斯,你尝尝。”
身畔,低凝着她的眼神骤凉。
不等巴日斯回应。
谢清晏垂敛了眸:“撤下去。”
仆役愣了下,没敢问,连忙将那碟蜜饯又拿下去,撤回一旁食盒中。
戚白商一滞,回过身来:“谢清——谢公这是何意?”
“无他,我不喜罢了。”
谢清晏低手奉盏,却是眼都懒得抬:“再奉劝医女一句,既是逢场作戏,莫陷得深了——作茧自缚、玩火自焚。”
“…!”
戚白商心跳都惊得停了一拍。
她几乎立刻就要扭头去看巴日斯的反应,又生生遏住了,于是只余恼恨至极的眼神睖住了谢清晏。
面纱下,女子唇瓣微启,轻音切齿。
“谢、谢公美意。”
言罢,戚白商径直起身:“巴日斯,我们走。”
“……”
亭下,谢清晏指骨缓握,眼底情绪抑于一线,于将崩之际。
“谢琰之,众目睽睽。”
云侵月折扇一展,虚扫过大半个马球场,和那些观景亭下始终落在这边的目光。
“你若这般追出去,可收得了场?”
“……”
谢清晏阖眸,缓慢地松开了手。
另一边。
戚白商带着压不下的恼火,走出去好远,才终于叫寒风吹得清醒了些。
她慢慢吐息,回身:“对不起,巴日斯。”
巴日斯摇头,犹豫了下,像是不安地问:“萨拉和定北侯,是什么?”
“他……”戚白商心口一颤,停了两息才掩饰地轻笑,“他是我未来妹婿。”
“梅墟?”巴日斯茫然。
“未来妹婿,便是妹妹未来的夫君。”
“啊……”
巴日斯原本有些黯然的眼神顿时亮起来:“我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
戚白商掐疼了掌心,才维系住笑:“不过你的消息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