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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如今进爵封公,已是大胤的镇国公了。”

  巴日斯一愣,随即点头:“不重要。”

  “嗯?”

  “对北鄢,他就是他,最可怕的、大胤战神。”

  “……”

  戚白商听着,忽然后知后觉——

  方才,她不该带巴日斯与谢清晏同席。

  如今北鄢各部族意见相左,但她相信,无论主战主和哪一派,但凡有的选,任何一个胡人最想杀了的大胤人一定是谢清晏。

  即便她须取信于巴日斯,也不该将这等危险,带去谢清晏身边。

  “……”

  戚白商这般想着,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看。

  那片观景亭已离她很远了。

  “萨拉想要,回去?”巴日斯问。

  “我做错了一件事,该和他道歉……”戚白商停顿,又摇头,“但不是今日,不该现在。”

  她仰脸望向巴日斯:“旁边便是马场了,巴日斯,你喜欢骑马吗?”

  巴日斯点头又摇头:“在我们那里,五六岁就开始学骑马了。马,是朋友,伙伴。”

  戚白商莞尔:“好,那我们去认识几匹新朋友吧。”

  可惜天不逢时,今日来马球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戚白商和巴日斯到了和马球场一扇木栅栏之隔的马场内,才发现,“朋友”们都被牵走了。

  只余下一匹,孤零零地拴在马厩外。

  戚白商与巴日斯走过去,却没见到马夫身影。

  巴日斯果然与马很是亲近,覆掌上去,戚白商没听懂他笑着呼和的是什么意思,只见到那匹眉心流白的马打了个响鼻。

  戚白商上前:“这匹只套了鞍,还未挂马蹬。”

  “萨拉也会骑马吗?”巴日斯惊讶地看她,“中原女子,很少会骑马。”

  戚白商莞尔,轻捋马鬃,可惜这马似乎不太喜欢她,撇开了脑袋。

  她也不介意,轻笑道:“我不擅骑术,只是从前偶尔赶路时,骑过几次。”

  巴日斯笑了:“我可以教萨拉!”

  “好。”

  戚白商环顾,指向不远处的上马栈桥:“牵去那儿吧。”

  许是今日场里的马皆已赁出去了,马场中也是人影寥寥。

  戚白商踏上那座上马栈桥,尽头是牵马候着她的巴日斯。少年一头微卷的中长发,被微风拂动,今日晴光照拓上去,发间透出赤忱的红,像灼灼热烈的火一样。

  她走过去,靠栈桥高过马腿一半,轻提裙摆,小心地跨上马。

  “不着马镫,空落落的,”戚白商攥着马鞍,蹙眉道,“有些不习惯。”

  巴日斯牵着马离开上马栈桥,回头笑着仰脸看她:“等马夫来,叫他挂上。”

  “嗯。”

  两人行及马厩旁,戚白商高坐马背,视野开阔许多——她眼神一扫,便望见了马厩最里面,藏在干草中的那副马镫。

  “巴日斯,马镫在那儿。”

  戚白商指向马厩内。

  “?”巴日斯望见了,眼睛亮起来,将缰绳递给戚白商,“萨拉等我,我去拿。”

  戚白商颔首接过。

  巴日斯朝马厩里走去,刚绕过马槽,二人忽听得马场栅栏处一声惊呼——

  “哎呦!快下来!那马野性难驯、骑不得啊姑娘!!”

  “什么?”

  戚白商怔然望去。

  却在此刻,微风忽起,拂动她身上狐裘,叫尾摆轻甩在了马臀上。

  “唏——!!”

  一声唳鸣。

  前一息还温驯如兔的马忽然撒了疯,甩开了四蹄,便朝着前方疾奔而去。

  “!”戚白商险些仰摔回去,本能地伏身攥住了缰绳。

  “萨拉!!”

  巴日斯的惊呼声已经被风远远抛在了身后。

  “砰!”野马横冲直撞,竟是直接撞开了前方通马球场的栅栏木门,向着马球场中心驰去。

  马球场内本就聚众,观景亭下更是不乏携幼子同至的。

  戚白商脸色煞白,顾不得一己安危,惊扬声道:“快避开!马失控了!”

  “——”

  马球场内一时哗然。

  斜前方,主观景亭下,云侵月脸色骤变:“谢清晏!”

  戚婉儿跟着色变:“阿姐……”

  云侵月焦急地扭头望去。

  桌首,谢清晏刚抬了眼,在听辨出风声送入耳中的女子清音后,他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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