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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不堪为帅。”

  “……”

  巴日斯不喜欢这个话题,索性直接回头,看向了谢清晏身后的马车:“车内还有旁人?”

  谢清晏原本疏慵的神色微微冷了。

  他抬眸不语。

  巴日斯侧耳,转作大胤官话,试探问:“听气息,是女子?”

  谢清晏垂眸,语气散淡道:“谢某荒淫,藏着一位宫宴前供我取乐的美妾而已。”

  “……”

  车厢里咚的一声轻响。

  像是金链子锤在马车车壁上,带着咬牙切齿的怨气。

  巴日斯显然也没想到谢清晏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自污,梗了半晌才开口:“北鄢传闻,谢将军不近女色。”

  “边境苦寒,难有美人。上京繁华红尘里,牡丹花下销魂窟——极乐之所、虽死无憾。”

  谢清晏答得行云流水。

  奈何巴日斯几乎是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这话,本也不是说给巴日斯听得。

  ——

  三两言将人敷衍走,谢清晏再回马车中,迎面便是飞过来的一只金樽。

  谢清晏轻侧身。

  “砰!”金樽擦着他狐裘,在车壁上砸出一声清响。

  谢清晏捡起金樽,随手搁在桌案上,解去狐裘,露出了冷白修长的颈项上那个刺眼的尚浸着血色的咬痕。

  “这便生气了?”谢清晏伏身,重新解开了他下车前再次给戚白商锁上的金链子,“那日在马球场,亲眼见那般亲密同席共游,我可都不曾说什么。”

  “马球场?”

  戚白商僵了下,蹙眉:“你若不喜婉儿与云三相交,直言便是,何必迁怒旁人?”

  “?”

  谢清晏给她解去金链的指骨停顿,意味深长地撩起眸望她。

  戚白商不喜欢谢清晏这种时刻的眼神,像是要剥尽规矩礼教,将她吞吃入腹似的,赤.裸又极具侵犯。

  她莫名有些心虚,只得转开眼,也跳开了话题:“巴日斯,是北鄢小可汗?”

  “不错。”

  “你似乎,有意接近他们?”

  “……”

  谢清晏刚直起身,将金链绕在指骨间把玩,闻言他薄薄的唇角掀抬了下,未置可否。

  戚白商却忍不住追问:“为何?”

  她一顿,将声音放到最低最轻:“你当真要谋逆不成?”

  谢清晏低嗤了声:“我对做皇帝没兴趣。”

  戚白商一怔。

  实在是谢清晏的语气太自然,笃定,只有对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才会有那样不屑一顾的冷漠与嘲讽。

  谢清晏松开了金链,漫不经心道:“帝位之下是刀山火海,要踏上去,就要一分一毫剐却人性。而

  𝑪𝑹

  我只想做个人……”

  他一顿,似玩笑道:“与我的夭夭享尽极乐欢伦。”

  “……”

  戚白商听谢清晏无耻至极的话听多了,竟然有些习以为常了。

  她轻磨牙:“鬼话连篇。”

  马蹄声哒哒敲着宫门内道上白玉似的石板,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谢清晏为戚白商拉开车帘,露出这巍峨宫廷幽谧荫蔽的一角。

  戚白商整理好衣裙,下了马车,见到不远处的宫墙下,一个宫娥似乎等候已久。

  “她会带你入宴席间。”谢清晏停在辇车旁。

  戚白商本不欲离他,转身想走,只是履尖的明珠晃了一下,还是停住。

  她背对着他:“北鄢使团入京,当真只有和谈之意、别无他想吗?”

  谢清晏停了两息,似笑:“只凭方才对峙,夭夭便如此敏锐洞察,养在深闺确实可惜,该入我中军帐中,做个军师谋士才对。”

  “你不想说便不说,”戚白商蹙眉,侧过脸,“不必与我打这些机锋。”

  谢清晏叹了声笑:“北鄢与大胤不同,以部落为聚。部落有大小,权位有高低。其中主事一干部落愿意和谈,其余只能俯首从之。”

  戚白商并未说什么,仍是无声等他说完。

  “不过。”

  谢清晏眉眼如古井不澜,声音自若:“若是我死了,那自然便不必和谈。”

  “……”

  果然。

  戚白商在心里叹了声,转身,她回到谢清晏面前。

  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声,她抬眸对上谢清晏的眼:“告诉你的暗卫,一旦遇险,无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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