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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找我。”

  戚白商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极小的锦囊,递给谢清晏。

  “这枚丸药,虽未必可解百毒,至少能吊一时性命。若势危急,服下去。”

  谢清晏停了许久,才抬手,指骨探向戚白商掌心间:“是你制的药?”

  “我没有那样的本事,此药是我老师所赠。论岐黄之术,天下无出其右。”

  戚白商见他取走锦囊,便要收手转身。

  然而她的手还未垂下,就被谢清晏一把攥住了手腕,拉向身前愈近。

  戚白商惊疑抬眸:“你——”

  “我如此待你,为何还要救我?”谢清晏低低凝眄着她。

  戚白商蹙眉:“旁事暂且不提,你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无论缘由,我不会恩将仇报。”

  “可我会。”

  谢清晏俯近,“夭夭不曾听过,东郭与狼的故事么?——你救了狼,狼只会吃了你。”

  觉察那边的宫娥久等不至,已经望向这儿了,戚白商挣脱不开,恼得抬脚踢了谢清晏一下:“那忘恩负义的狼最后死了!”

  “是么。”谢清晏低声问,“谁杀的。”

  “东郭!”

  “哦,那我也算死得其所。”

  “?”

  谢清晏说罢,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戚白商:“……”

  改日老师入京,她一定、一定要请他来看看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大病。

  戚白商凶巴巴瞪了谢清晏一眼,转身便走。

  “小医女。”

  身后谢清晏兀地清声。

  戚白商一停,没表情地回头。

  宫墙下翳影洒落,将那人如玉峻颜遮得半昧。

  于影间,他低声启唇。

  “今日起,不要再与巴日斯见面了。”谢清晏温声道,“否则狼死之前,一定会吃尽你的。”

  “……!”

  戚白商恨不得提着裙子跑-

  即便没有谢清晏的提醒,戚白商也已经放弃借巴日斯接近胡商团的计划了。

  北鄢小可汗这样的身份,牵一发则动全身,借他行事和火中取粟无异,其中变数,实在不是她能把握的。

  只能另寻他法了。

  “…哎。”

  坐在偏殿的女眷末席,戚白商轻叹气,刚从面前长案摆着的碟子里衔起一片白萝卜,还未抬筷,就听身遭一阵躁动。

  “戚姑娘。”

  “?”

  戚白商抬头,就见一个女官模样的宫侍款步走到她跪坐的桌案旁,福了福身:

  “陛下钦点,请您移席到主殿。”

  “啪嗒。”筷子间的萝卜片掉到了桌案上。

  同周遭意外艳羡的女眷们相比,戚白商只觉着背后发凉。

  今日宫宴,使团列席,能进到主殿的女眷要么是已经婚嫁的诰命夫人,要么尚未出嫁,但不是公主也是郡主县主。

  如何轮得到她呢?

  “戚姑娘?”女官催促。

  “……谢陛下恩典。”

  戚白商只得作礼,起身跟着去了。

  事实证明,惊于此事的显然不只是戚白商——

  “你怎会在此?!”

  女官领戚白商入席的邻座,宋氏险些惊得没能压住动静。

  回过神她连忙伏低了腰,望了一眼御座,陛下正与下首的北鄢时辰交谈,无暇旁处。

  宋氏这才狠狠扭回头:“戚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连你这等出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敢沾染主殿……”

  听出大夫人禁足多日,怨言重得很。

  戚白商慢声道:“那位女官说是陛下钦点,大夫人若有怨,不如去找陛下?”

  “你敢拿陛下压我?”

  戚白商懒得与她争辩。

  正值此时,一位红袍官员快步从殿外步入,临近御前,纳头便拜。

  “钦天监监正沈尽夏,叩见陛下。”

  “何事,非得今日禀啊?”谢策不辨喜怒地低头问了句。

  “回陛下,”沈尽夏扶正了官帽,面露喜色,“今日入夜,臣观天象,镇国公大婚之良辰吉日已定,合天德、月德之形…………”

  谢策耐着性子听完,中途瞥去下座左首,披着雪白狐裘的青年如玉山清立,眉眼渊懿,不见动色。

  说得像是旁人大喜之日,他是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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