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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啊?”

  连翘一顿,苦着脸看向戚白商:“难不成,他也是装的啊?”

  戚白商权当不曾听见那个“也”字,更不去想被“也”的是谁。

  她不在意地低回眸:“那再好不过。”

  连翘不解:“为何啊姑娘?”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戚白商忽想起了那双像波斯猫一样的蓝眼睛,翻着书页的指尖顿住。

  “……好过他一片赤诚,我满心算计。”

  连翘一时语塞,呆呆看着她家姑娘。

  不知为何,明明姑娘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像是没什么情绪,可她就是觉着,她家姑娘是有些难过的。

  只是她笨,想不明白原因。

  “对了!”

  连翘终于想起了能挪开的话题,“姑娘,午后我去准备马车时,见着婉儿姑娘的车驾了——她今日好像也要出游呢!”

  “婉儿?”戚白商意外道,“昨日倒是不曾听她说起。”

  “哎呀,婉儿眼看要十八了,自然不是当初什么秘密都会和阿姐讲的小姑娘了。”连翘打趣道。

  戚白商沉思几息,轻缓地点了点头。

  “也对。”

  只是为何……

  听了这个消息后,她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呢。

  “天儿真好啊,”连翘挑着车帘往外看,“也不知道婉儿姑娘今日是去哪儿游玩。”

  ——

  同一片晴空下,马球场。

  谢清晏一身鲜红束腰劲装长袍,立于高耸木桩连排入地的围栏外。他半垂着眼,峻颜如玉,可惜没什么情绪,漠然绑着箭袖外修挺利落的黑色护臂革带。

  此时马球场外圈的观景亭下,已经入席的女眷们,大半视线都若有似无地抛来这边。

  “祸害。”

  牵着马走近的云侵月啧声感慨。

  “?”谢清晏冷淡挑眸,眼底沁着点凌霜盛雪的凉意,“不是你让我来,给你和你的才女姑娘见面之事背书么。”

  云侵月嘿了声,牵着马过来:“瞧瞧你这态度——怎么说婉儿也是受了你家夭夭的连累,这才被戚嘉学迁怒,同她母亲一道禁足府中,二门都出不来。劳您大驾,打场马球而已,还委屈着您了?”

  谢清晏横臂在侧,指骨翻绕,缠握住革带,蓦地一紧。

  护臂束出几分逼人的凌厉感。

  云侵月一顿,往后退了半步:“你……可轻点下手啊。今儿个来的都是我前两年结识的那群狐朋狗友,一个个身子骨弱得很,禁不住您老人家三分力道的。”

  谢清晏懒眉怠眼地拎起旁边的马球棍:“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这副态度了。”

  “嗐,这不是临时凑数……”

  春鈤

  云侵月话声一停,忽拉住了要从他身旁走过的谢清晏。

  “你手上,这是怎么了?”

  谢清晏低眸望去。

  在他护甲半覆的左手手背上,赫然显着两道鲜红血痕。

  一看便知是新伤。

  想起了昨夜廊下,说不过又挣不脱、气得对他连挠带凶的小姑娘,谢清晏眉眼间抑着不耐的躁意如云销雨霁。

  他薄唇轻弯,甩开了云侵月的手。

  “猫抓的。”

  “?什么猫能抓成这样——”

  云侵月一抬头,就被谢清晏那副眉眼蕴笑的模样晃了下。

  他默然两息,退后:“收敛点。”

  “?”谢清晏回眸瞥他。

  云侵月朝骚动起来的观景亭抬了抬下颌:“我怕大半个上京城的姑娘都叫你这妖孽招来。”

  谢清晏却压根未动,他余光一瞥,对上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董其伤。

  他凌眉微皱。

  董其伤被他派去戚白商身边了,既无令,他怎会出现在这儿?

  除非……

  谢清晏握着马球棍的修长指骨兀地一停。

  恰在此时,云侵月兴致盎然地望着马球场外的山道:“婉儿的车驾来了!”

  “……”

  谢清晏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只是他并未定睛在戚婉儿的那驾马车上,而是更向后。

  一两息后,一驾不起眼的布帘马车缓缓驶入他视野。

  谢清晏长眸微狭,似笑非笑地收拢指骨:

  “是,她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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