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是谢清晏威逼姑娘了?——我去杀了他!”

  “回来。”

  话间已经窜至门前的身影骤然停住,紫苏咬牙回头:“姑娘!你斗不过他,不可心慈手软!”

  “斗不过,就杀得了了?”

  紫苏一哽,她想说便是拼去性命、在所不惜,但却又在出口前就知晓——那是马上封侯、名镇北疆的谢清晏,即便拼去再多条性命,她也伤不到他分毫。

  “何况,行宫夜火、宫闱杀局,他对我确有救命之恩……我又有什么资格向他索命。”

  戚白商阖眼,饮尽了药茶。

  微颤的气息也被她一并平咽了下去。

  “即便是救命之恩,他也不该挟恩图报,要姑娘以身相许吧!?”紫苏怒极,却不忘压低了声,几近嘶哑。

  戚白商重新睁开眼,放下茶盏:“算不得以身相许,亦无夫妻之实…说到底,不过是当件赏玩之物,肆意羞辱戏弄罢了。”

  “姑娘!”听戚白商冷淡如言旁人般平铺直叙,紫苏气得攥拳,眼圈都红了。

  “可我后来想过了。错不在我,何以自责?”

  戚白商颤着睫,轻声抬眸:“谢清晏也不能死,他若死了,朝中还有谁能拦住宋家青云直上之势呢?”

  紫苏一愣:“可争储之事,谢清晏分明站宋家与二皇子……”

  话音消停。

  紫苏神色微沉,若有所思。

  戚白商望向紫苏:“观他归京之后所言所行,当真与二皇子、宋家站在一起么?若是如此,那日在长公主府,他就绝不可能对宋氏动了杀心。”

  紫苏皱眉:“姑娘是说,谢清晏对宋家,怀忌惮之心?”

  “不知是圣上的意思,还是长公主府的。”

  戚白商轻声:“至少在我看来,谢清晏与宋家的关系,绝非朝野以为的那样,由这桩姻亲,便能绑在一起。”

  “姑娘是想……”紫苏嘴唇一抖,“利用他?”

  戚白商垂了眸。

  无人知她在想些什么,即便是陪在她身边许多年的紫苏也不能。

  直到须臾后,戚白商回了神,抬眸:“我哪里敢。兆南一行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我所以为的,兴许只是他想教世人以为的……对他妄谈利用,岂不是与虎谋皮?”

  紫苏百思不解:“那姑娘要如何。”

  “我须得先探明,他对宋家的态度。”

  戚白商想着,眉心轻蹙起来:“只是如今看,他对宋家如何尚未明晰,但他对安家和母亲……却是恨之入骨。”

  紫苏想不透,也不再去想。

  她郑重低声:“紫苏愿为姑娘手中之刃、身前之盾,但求姑娘珍重自身。”

  “好,”戚白商轻声慢语,“便是为了你和连翘,我也会小心的。”

  紫苏点头:“茶凉了,我为姑娘重新温来。”

  “嗯。”

  戚白商望着紫苏踏出门去的背影,心里轻叹了声。

  她支着额,望向门外明月。

  “母亲……”

  “你与安家,究竟是怎惹上那个疯子的。”-

  翌日。

  上京城南,马球场。

  自月初一场大雪后,京畿便不见飘雪,之前满城的琼玉堆,到这两日已化尽了。天上的浓云也叫昨夜西风刮得流离四散,难得晴空万里,正是个打马球的好日子。

  戚白商今日起得早,却并未直接到云和茶肆赴约,而是遣连翘去给巴日斯传了句话,称“城南马场路远,孤男寡女,不便同车而至”。

  怕巴日斯听不懂,还多留了句:就是叫他午后先去、她随后便至的意思。

  “……姑娘对那个蓝眼睛也太好了,还专门给他留下了一驾马车和赶马车的仆役呢!”

  午后,行向城南的马车上。

  连翘挑着车帘,对驾车的紫苏嘟囔道。

  戚白商靠在车内,闲翻着医典,闻言也不抬眸:“若不留车马,他找不到马场,我岂不是白费工夫。”

  “他有嘴巴有耳朵的,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迷了路不成?”连翘一顿,不知想起什么,嘴角险些没压住:“不过我看他,怕是被姑娘迷成傻子了!”

  “?”

  戚白商莫名抬眼。

  “我听茶肆掌柜的说,那个胡什么斯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就在茶肆外等着姑娘了!那么冷的天,却不肯进楼里,我到的时候远远就见着他了,杵在门外跟块望妻石似的!”

  连翘说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得亏是草原长大的胡人,皮糙肉厚,否则换了京城的公子哥儿们,我看早就病倒了!”

  戚白商眼神微晃,却未开口。

  始终沉默的紫苏忽然道:“北鄢居上京西北,千里之遥,若是个傻子,早死在路上。”

 &em

上一页下一页